两位道长是面圣之后才来的,他们没有借住道观而找到陆宅,还是因为两人打赌沈长岁参没参加乡试。
恒溪对此信心百信,他认为沈长岁定会中秀才后一鼓作气再考举人,“事关我半年的酒钱,当然得来问一问。”
“借口而已,说的好像从前你没从我这儿讨过酒钱一样。”青溪白他一眼,此次为皇帝采回不少金子,给观内挣了不少赏赐,你还会少酒喝?
沈小叶几个听的无语,旁边陆观赶紧吩咐把他藏的好酒取来,再叫上席面今晚给两道长接风洗尘。
她问:“你们不用再去漠北了吧?”
青溪道长:“不用,再采下去就暴露了,这次是借着达达朝贡参加马市机会,我们运货回来的。
才一年时间,漠北又不平静了,听说瓦仂太师杀了本雅汗另立汗王,且已经开始侵入达达的地盘,双方必得打场大的。”
陆观颔首,“瓦仂近年来兵强马壮,已有觊觎中原之心,它想统一达达定会动刀兵。
明年春,达达绝对会求皇帝支援,寻求明年春天加开马市获得物资。”
“这个可以同意,让他们自己打最好,分出胜负后,我朝再出兵打压胜的一方。”恒溪对皇帝带兵有信心。
这话聊着就奔大事去了,沈小叶不插嘴,她需要从对话中分析些问题,看来自己今年必得多备布匹,为明春甚至秋冬天多准备。
她给大家沏上热茶,心说有道长们在,接下来沈长岁的安全无虞,外公外婆也信任他们,没再跟去接送。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直到沈长岁三场九天都考完,再没什么人对付他,一切风平浪静的仿佛是个误会。
他从沈小叶听了查探结果,道:“按理说拱卫司做事,不会如此粗糙,他们完全可以安排马车相撞的意外。”
“也许,人家就是故意让你知道呢?这位指挥使不是个好相与的。
而且近几天小玄猫蹲守在拱卫司,可是亲眼见到命令行凶者离京之人,进出那里并面见其人。”陆观一直跟进此事。
沈小叶点头道:“那地方呆久的人,不能以常理论。
舅舅近来在家多休息,什么文会之类的能推就推。”两位道长昨天接完沈长岁最后一场就离京而去。
沈长岁沉吟片刻,道:“我们与之打交道,到底还是遭了反噬。
回家吧,离放榜还有近一月时间,我可以帮你把彩缬染布法,再完善些。”
“嘿嘿,那舅舅再将恒溪道长请来,帮我将染料调制到最佳可好?”沈小叶当然欢迎。
陆观撇撇嘴,“你自己不也能去请?”
“不一样,我去的话观主总想薅我羊毛。”她觉得观主就是看她好说话,总鼓捣自己买他们炼的丹药。
“好,我去请。”沈长岁摇头失笑,家里放着好些太虚观丹药,从强身健体到灭虫灭蚊,再到行走长路必备之软筋散,解毒丹,应有尽有。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临走时陆观也要跟着。
沈小叶奇怪道:“你不读学考秀才了?”
这家伙后来虽获准继续学习,但在国子监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什么时候能考中。
“先生讲的太多,我听的头疼,请病假。”陆观不会告诉她,是为了躲大哥在他媳妇的撺掇下,给自己说亲的事。
沈长岁倒耳闻一二,但他也不会说太多,而他们这边刚出了城门,拱卫司就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