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皱眉道:“他欺负你?”
“……哈?”楚霄先是一愣,随即乐道,“没呢白姐,不是白帮忙,吴哥说好发工资就请我吃饭。”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十六岁的楚霄正是能吃的时候,只要有人拿吃的请她帮忙,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顾白也晓得她容易被请吃饭收买,好笑地道:“你一个人上去打扫楼上,就不怕啊?”
楚霄坦然:“不怕,楼上的包间还比三楼少一间呢,我挺乐意的。”
四楼天台出过事,死过人,下班时得打扫楼上的晚班服务员都有点儿害怕半夜上四楼去,但楚霄不信这个。
顾白摇摇头,摆手道:“行吧。那你打扫完快点下来,咱们关了门好回家。”
“好嘞!”楚霄爽快应声,提着打扫工具蹬蹬蹬往楼上跑。
台球室所在的这栋三层高的临街商业楼,四楼天台靠内侧加盖了一排一字排开的小平房,就是台球室的五间麻将包间。
每个包间都约莫有十来个平方大小,摆了一张麻将桌,一台空调,一台饮水器,一个垃圾桶。
上到四楼天台的楚霄脚步轻快地走进靠近楼梯间的号麻将包间,麻利地打扫卫生,更换垃圾桶里的垃圾袋。
摆在墙角处的立式空调阴影处,一道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见大致人形轮廓的白色虚影,死死盯着忙忙碌碌的楚霄。
第章消失的野猫
楚霄打扫完四楼下来,顾白和吴波全在三楼楼梯口那等着她。
“没事哦?”本来应该去打扫四楼的吴波小心翼翼地道。
“肯定没事啊。”楚霄把手一摊,让两名同事看她全须全尾的样儿。
夜班服务员打扫完包间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前台顾白有男朋友来接,按理来说身为男同事的吴波要送女同事楚霄回家,但他胆子小,每次都只敢把把楚霄送到挨着商业街的城中村,并不敢走到黑漆漆的伍家关里面去。
告别顾白,两人沿着商业街往城中村方向走,远远看到比其它区域都要黑得多的伍家关,吴波的步子就慢了下来,脸上也隐约有些惧色,似乎是害怕太黑的地方。
楚霄没注意到他脸色变了,随口道:“吴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怕上四楼的啊,最近你是怎么了?”
吴波比楚霄大五岁,今年二十一,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跟楚霄前后脚来的台球室上班,闻言愁眉苦脸地道:“这不是我上个礼拜跟你和兰姐说过的吗,我最近点子背,遇到过脏东西……要不是我妈让我好歹先干着,别游手好闲的,我都想辞职回家躺平了。”
楚霄愣了下,惊讶地道:“诶,就你上回跟兰姐说的那事儿?不是你瞎编逗她玩的啊?”
吴波恼羞成怒:“我吃多了啊,这种事能瞎编吗!”
店里五个服务员轮流排班休息,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这个阶段白班和夜班服务员是一起上班的,不忙的时候玩手机聊天都没人管;上周楚霄和另一个男同事排白班,吴波和名为明兰兰的女同事排夜班。
楚霄模糊记得,吴波有一天晚上确实提过他跟朋友出去喝酒似乎撞到了鬼,当时她以为吴波是故意编来吓唬明兰兰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在说自己的事儿。
她不信有鬼,但也不勉强别人跟她一样不信,想了想,好心地安慰道:“吴哥,你别想太多了,咱们台球室旁边的烧烤店还开通宵呢,也没说遇到过什么事啊,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得了,跟你这种小屁孩没法说。”吴波懒得和她争辩,悻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