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楚奶奶不太理解监控拍得?到拍不到意味着什?么,但这一男一女都是同?样的时间段出没、还一个消失了另一个才接力,脸色也变了:“这一男一女两个,是同?一个?”
能变换面孔乃至性?别的妖怪,会费尽心?思勾搭彭天明这种私底下找情人的人,“养”上一段时间以后才下手……一种大名鼎鼎、在华夏民?间传说中登场率不低的妖怪名称顿时就浮现在祖孙俩脑海里。
“画皮!”楚家祖孙俩异口同?声道。
罗小燕好歹也有跟在高?师父那种二把刀捞偏门身边两年的“工作经验”,心?里老早确定楚霄要她调查的两个人指定有问题,但看见祖孙俩这么肯定,还是挺惊奇的:“画皮……是说聊斋故事里的那种画皮鬼?”
“画皮不是鬼,是死人尸体修成的精怪,算是僵尸的一种。”楚奶奶惊叹地道,“没想到这年头还有画皮鬼,我那个老师父当年都只在刚解放的时候听说过这东西在隔壁y省那边害过人。”
高?师父是拜了捞偏门的野道士学的“手艺”,不像楚奶奶这样是正经师父带进门的,罗小燕跟着高?师父的两年里长了不少见识,但对于一些只在正经圈子里流传的东西是接触不到的,闻言更?加惊奇了,震惊地看向楚奶奶:“楚老太,您以前听说过画皮活动过?”
“诶,解放前世道乱么,这种东西到处跑。”楚奶奶虽然不太见得?惯罗小燕口舌花花,到底还是拿她当小辈的,这便细细地介绍道,“那个时候这种画皮鬼都是装成落难寡妇,跑到偏僻乡镇上去租房子住。一些男的动心?思欺负这种没根基的外地寡妇,偷摸往人家房子里头钻,多钻几次人就没得?了。”
“动这种歪心?的不是屋头没人(没妻子儿女)的老光棍老鳏夫就是混混二流子,人都不在了,旁边人也察觉不到,还以为是跑哪里躲赌债去了。等没得?(失踪)的人多了,本地人警觉了,画皮鬼就收拾东西跑路,去下个地方作案,隐蔽得?很,逮都逮不着。”
“后来么国?家解放了,新政府管得?严,哪里的人都要办户籍、没得?介绍信不准去外地,画皮鬼不得?像以前那样四处流窜,就听说得?少了。”楚奶奶道,“老辈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就是有两层涵义的,一个是寡妇没得?男人了要着人欺,另一个就是会有精怪装成寡妇学姜太公钓鱼,规劝后生不要去学二流子的行?事。”
罗小燕看楚奶奶的眼神儿立即就不一样了……这老人家,也是个大腿,不,宝贝蛋啊!
“难怪我看到的是个干尸,是画皮的话就说得?通了。”楚霄小时候唯一的娱乐就是听楚奶奶讲古摆白,这些解放前的精怪故事听得?多了,“只在清水湾活动……老太,难不成这个东西是从坟院坝钻出来的?”
罗小燕听到坟院坝这个词儿就有点毛骨悚然,这地名听上去也太不吉利了:“坟院坝是啥,也在清水湾?”
“嗯,你是省城人不晓得?,清水湾酒吧街后头那条挨着山的小路,以前就叫坟院坝。”楚霄点头道,“原先我也不晓得?这个地方,是我们店里那个八字轻的同?事先前在清水湾酒吧街撞到鬼,才听顾白姐说的。”
罗小燕咽了口唾沫,脸色也有点白……幸好她跟着高?师父来了安阳这么多次都没去过那一带,不然就她这个体质怕是要倒霉。
正说着话,陈老板打了电话过来到楚霄的手机上。
楚霄接通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里就传来陈老板略有些发颤的声音:“小楚霄,我这边请人打听了下那个‘男模’的情况,这个人姓卫……刚才小张帮忙联系上了浪琴海湾的男模领班,那个领班说,这个姓卫的……好像住在清水湾酒吧街后面的民?房里面,就是、就是坟院坝那附近的房子。”
楚奶奶跟楚霄对视一眼,全对上了。
“我晓得?了,陈哥,你们那边也辛苦了。”楚霄道,“你帮我找一下人,看谁有空帮我顶下今天的白班,我下午就和我老太进坟院坝去看看。”
“没事没事,不辛苦,不用找谁了,我帮你顶。”电话那头,只会负责打听情况也给吓着了的陈老板心?有余悸地道,“我喊老左和我一起去台球室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楚霄满意地挂了电话……老板帮她顶班,就不用还一个班回去,占便宜了。
挂了电话,祖孙俩边忙活着将香烛纸钱装进袋子里,楚奶奶还没忘记带上她的竹签子、老罗盘和老黄历。
“画皮是尸体修的精怪,不是鬼,只烧香纸送不走,得?去弄根桃木来。”楚奶奶道,“这城头哪里有桃树?撇条桃木枝也将就用了。”
罗小燕在旁边看的一脸懵逼……高?师父哪此出动不是大动干戈,仿道门的法器、仪式器具都要带上几箱子,这祖孙俩拿个超市送的布购物袋装了点香烛纸钱、再带个破罗盘就完事了?!连桃木都要现去找??
“我记得?天明小区中庭里面种得?有桃树,一哈绕几步路过去撇根树枝吧。”楚霄道。
“好,走么。”楚奶奶拎起袋子就要动身。
“老太你先等哈我,我去找小房东借背包把小巴带上。”楚霄说着就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