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晅蘅知道武阳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所以总往人流稀散的街心走,偏让他不得不忌讳着保持距离。他越想知道巷子里的后续,要晅蘅越是故意慢吞吞的东摸摸西看看,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到跟前来问询。
活该,谁让你嫌我紫衣招眼!
直到他从后门处无声的进了王府,武阳才得以站在他面前。
看着故意无视他,并且一直让他当个小尾巴般跟在后边却不能上前的人得逞的笑着,武阳也觉得好笑。真的,又幼稚,又无聊,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像弱智一样玩起来了。
“许小姐把药吃了?”
“怪了,翟叔和定澜都不在意,府里一贯的冷漠,不关注别的人和事,你怎么就对那疯丫头额外上心?”
要晅蘅答非所问。
“不是我良心发现想救许小姐,只是她多次解了爷的围。翟叔觉得她有所图,但不管怎样,这世上真心也好,有所图谋也罢,敢明目张胆对主子实实在在伸出援手的,整个大昱也没几个。而且……”武阳不自在的把视线丢向别去“我觉得许小姐是爷的福星!”
不怪武阳不敢看着要晅蘅说这话,实在是他给的这个理由毫无根据,非常迷信,特别唯心,他知道只他有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
“你可以去街上摆摊了。反正都是掐着指满口浑说。”
武阳听到爷讽刺连带打笑的话,无从反驳,但还是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好好护着许小姐,这几次的事情都显示出,凡有她在的场合,爷虽也免不了遭些皮肉伤,但总能有惊无险避开更大的罪责和伤害。
“他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疯丫头灌了迷魂汤?”要晅蘅取下帽子,不解的目光投向武阳。
“不用管他,他是让许沅一而再再而三巧合下的袒护震着了。”不怪武阳迷之崇信许沅,实在是他身上意外总是不断,跟着他的人这些年无时无刻都绷着神经。是人总会倦累,总祈望所谓的守护神出现。
“话说回来,她怎么你了?‘疯丫头’这是个什么说法?”朝定澜坐下,抬眼望着要晅蘅。
许沅行事确实有些不按常规,出人意料,但心思细腻,结局总的来说还算合乎情理。虽出格,但还不至于‘疯’。
“她不质疑我说话的真伪,不追究我的身份,也不找别的医者考证。我告知她她已中毒后,她问了中毒后的症状,便哄着我说:‘仁心仁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不就赖着让我给她解毒吗?”要晅蘅坐在朝定澜对面,挑眉追问:“不是说她心思不简单吗?怎么我觉得她这里”话一顿,用右手半握食指点了点自己头,“少根弦。还有,她到底也是官家小姐,怎么毫不矜持不顾礼教直勾勾扑上来就喊‘漂亮哥哥’!她倒不见外!”
武阳听了瞪大双眼,悄悄的用余光去瞄爷。心底直呼:许小姐呀许小姐,我们爷也是英俊倜傥,一表人才,气概非凡的!
朝定澜认认真真的看着紫紫,多久没仔细看他的脸了?紫紫这张脸确实生得出挑,他们交好多年、相处一贯地随性自然,所以常常忽略了紫紫的容颜。他大概是天神不小心遗落人间的宠儿,它把天地间最美好相称的五官,最极致的骨相,都偏心的给了他,造出了这样一个清新俊逸、遗世独立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