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拳头团在手心的人俯下身子,揩拭掉她的泪水,不自觉的用平时没有过的轻柔声音安抚:“许沅,别怕!别怕,是梦而已!”
对,是梦而已!是梦而已!
许沅听了就这么想,同时鼻尖往薄薄淡淡的清凉梅香处蹭,贪恋的深深吸一口,将头也偏过去,滚烫的面颊贴上俯身者微凉的侧脸,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样子,倒像收起利爪的小猫。”只是,在他面前,小猫似乎总爱呲着尖牙挥舞着爪爪装凶猛的老虎。
药丸喂进嘴里,被唾液一层层融开,辛苦的味道让小猫欲张嘴抗议,哼唧一声,药液却抵着喉咙霸道的逼她呛咽下去。
“咳…咳…”
猫儿发着烧,被呛后更是把小脸憋得通红。
他怕她呛咳狠了把药吐出来,忙一只手托了她后脑勺,另一只手把住她后背,稳稳地把她上半身带起来。
托住脑袋的手往下环着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助她把气息顺匀。
猫儿把药吞完了,满嘴的苦涩,不满的把头垂了斜枕在他肩上,还直拿鼻子来回磨他的脖颈。
一旦把她想成猫,她所有的小动作竟越发像猫咪一样软糯糯的粘人。
热气喷在脖颈,鼻头也贴着他的皮肤,他微一偏头,自己的脸就与猫儿的小脸偎在一起。
街上的更声一轮盖过一轮,待许沅烫的吓人的体温正常了,他才把人放平躺。
小猫粘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衣襟扒拉在她爪爪里。他把猫猫放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舍,让他再次把脸贴着猫猫的。
她抓着他的衣服,也是依赖和信任他的吧?也是不想他走的吧?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假装不经意般微微侧动,磨蹭着她的脸蛋把薄唇落在她的耳边。
“嗯……”
猫猫嘟囔一声,吓得他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猫猫也没有别的反应,他才小心的抬了头,把衣襟抽出来后坐直,温柔的把猫爪爪放回被子里。
咚~咚咚咚!
更锣一慢三快,已是四更天了。
他从后窗出去,望着许沅站了好一会,才轻轻关上窗门,飞身离去。
亓王府里,翟叔因为亓王一早出门酉时才回来,回来后整个人无时不在走神,魂不守舍的。他担心着,但主子不说,他也就只能干等着晚点拎了武阳来问。
武阳从营里回来,是酉末,日头已经落下,府里各处开始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