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铭宸一把将人接住:“许沅,许沅~太医,传太医!”
“求父皇恩允,让七弟将许小姐抱去后殿圣榻方便太医看诊。”
祯王说话时朝铭宸未及请示已擅自将许沅抱到榻上。
“梓勃,朕记得你前腹玉带上平日总佩戴着一个锦囊,今日怎么不在?”皇上见太医已经进了后殿,手肘枕在座右的软靠,而头倚在直支的指背上神色未改地歪坐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燕玄琅的人在祯王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眼神之下卸了力,各从一边虚把着虞谨思的小臂。
虞谨思下意识的想要拢紧外袍,微一动小臂即被抓紧,但他松下来后臂上的力也随之变小,如前一般轻轻将其控制着。动不了的他忍不住往前耸了耸肩才回到,“回陛下,我记挂着行军令旗的事,早上匆忙出门,忘在家中了。”
陈峰向来虚挂着的浅笑僵了一顺,目光在虞谨思腰侧飞了一眼收回垂着。
“祯王,剩下的事你处理吧。许郅作为钦差去了河经州县,许昀潇随亓王南下平乱,他二人最是宠爱许沅,朕且去瞧瞧。”皇上说完起身,在前后殿门之间脚步顿了一下,侧首瞧了眼皇后,欲言又止,往后殿去了。
“许沅,许沅,醒了吗?”朝铭宸见许沅眼皮动了动,俯身轻声试着唤了唤。
“阿宸?”
朝铭宸怔住,双目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
许沅刚才喊他什么?阿宸~
“她刚才是说话了是吗?”朝铭宸看着翕动眼睫重又覆上的许沅,弯着腰却抬头看看母妃看看泠贵人,像要从她们口中求得什么。
“小姐没说话,只是昏迷中的呓语而已。”诺敏静静的望着许沅,脸上又恢复成冷淡的样子。
“呓语吗~”朝铭宸低喃,眼睛不错地落在许沅唇上。
过了两息,他见许沅苍白的嘴唇轻轻嚅动。
“蛇……”
“醒了?许沅,”皇上上前唤了几声,但床上人只是双眼紧闭,害怕地蜷作一团。“她说什么?”
朝铭宸已经坐上床沿,侧身弯下去仔细听着。
“蛇……蛇……”
朝铭宸僵住,随后顾不得合不合适失不失仪,抓着被子将许沅突然乱踢乱打的手脚连同她人一道卷起收进怀里:“许沅,别怕,没有蛇,没有。”
“太医!”皇上心中微动,蛇从何来?陈峰说,那地上都是新凝的血,还散着兽腥气。许沅到了御前仍一直抓着剑不放,裙裾之上也是斑斑血点。
太医上前,用金针在许沅身上扎下,才让她安了神,呼吸慢慢平缓正常。只是额上如豆大的汗珠子,密密地布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