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说完手掌指向另一株菊花:“这一盆名为鸳鸯菊,如大家所见,此花整朵由中心平分,共红黄二色,花蕊和向日葵一样向外展开,稠密而细长的花瓣微微上翘。一花二色,同体连枝,如鸳鸯交颈,似双霞交融。鸳鸯菊培植过程中需要额外注意温度的控制,在低温的环境下,只要保持足够的水分,鸳鸯菊可以开放很长的时间。”
“应公子,花留下供大家玩赏,我便先行回去了。告辞!”那紫衣男子向所有人施了一礼,退两步,折身离去。
“公主,不可!”晴芳压低声音,也将要朝紫衣人追去的四公主压坐下。“公主何急这一时,表公子不是知道那人的身份底细吗。”
“晴芳,我到处寻他不着,没想到他和表哥认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是公主的,谁也抢不走。公主稳一稳心态,别漏了情绪。”
许沅听不到她们主仆悄悄说什么,但大概,是围绕刚才那位凌公子展开的。
川蜀人,姓凌,看来和凌大哥有些干系,难怪那天凌大哥开业,七皇子去了祝贺。不过……看这样子,四公主并不知晓。
他们有意瞒着她。
“应兄,那凌公子是什么人,怎么连真容都不让大家看看?”
李衍一问,大家便都好奇的看着应雄。四公主更是。
“他的样子我也不曾见过。听他说,他的长辈们告诉他,他出生那天有个花白胡子的老道人上门,说他命格奇特,配偶身份贵重,成亲前,不得在人前露面,否则必有灾难。打小时候起,家里就不让他出门,凡出门,必得掩了面容。”
“那他就没有质疑过这话?”
“我也是这么问的,他说小时候不信,有一次背着下人翻墙出去,结果在街上好好走着,被一辆失控的大马车冲过来……”
“啊!”四公主仿佛身临其境,吓得惊呼出声。
见大家都望着她,她垂眸害羞一下,但又抬眼看向应雄:“表哥,后来呢?他是怎么避过去的?”
“没有避过去,他说自己当时吓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马和车就要碾压过来,还好家里人发现他不在找了出来,危机关头把他抱开了。不然非被马踏死被马车压碎不可。”
“这就是一场意外,作不得真。”
许沅看向虞谨思:这小子今天倒是把脑子带出来了。就像他说的,意外而已,谁都可能遇着。
“凌公子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后来他又偷偷出去了。可这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怎么说?”晴芳一个不注意,四公主竟然站起身追问。
“他溜到人家游玩的船上,然后莫名其妙就进水沉船了,他一个小孩子,又不会水性,又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只能一直扑水呼救。可一张口就灌一嘴的水。他说当时整个人就像被水鬼抓住了一样一直往水底拽。”
朝凝安捂着自己的口鼻,仿佛那个被水淹溺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柳英冷笑一声:“呵,这个凌公子命可真硬,这样都没死!”
“柳小姐!”四公主不高兴的瞪柳英一眼。
“哼,我说的是事实。”
“你懂什么,那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柳英翻个白眼懒得接朝凝安的话。
“表哥,后来呢?”
“凌公子溺水沉到水底,但他出生时那老道送给他的平安符却漂了起来,水边有经验的渔民看见了,一猛头扎进去,才把他救上来。救回来后,凌公子生了一场大病,足足一个月才见好转。自此以后,他便老老实实听话,凡出门或者说凡有外人在,他都带一个帷帽。”
朝凝安想起那日出宫,风扬起紫色帷幔,她瞥见他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