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渊手里翻阅着平板财报,闻言未有多余表情,只在女孩平静的注视中,淡淡应了声“嗯”。
想到自己今晚言语冲动,愈发得罪了陈邵安,梁微宁顿住几秒,又轻声补充一句,“陈先生能否帮我约一下二少,我打算抽个时间,当面跟他道歉。”
“不必了。”
这次,男人温沉的低嗓清晰入耳,他说:“至少一年,陈邵安不会有机会再找你麻烦。”
梁微宁微怔。
一年?
陈邵安含金匙出生,那样纨绔的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畏惧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
惧怕到何种程度呢。
传言,陈家大佬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二少气焰俱灭,噤若寒蝉。
思及刚刚发生在酒吧的小插曲,梁微宁不由自主地,心情微妙。
不知道大佬具体用了什么办法,帮她解除了这桩困境。
总之,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梁微宁觉得,作为下属能跟在陈先生身边,真的是安全感十足。
港区的夜晚繁华如昼,加长普尔曼匀速行驶在高楼起伏的商业大道上。
车内静谧无比,超出常规厚度的A级防爆车窗,能将夜风噪音严密地隔绝在外,此时除去轻微换气声,便只剩平板会议里,高管们有条不紊的工作汇报。
这场会议,其实用到梁微宁的地方不多。
她全程在软件里做着记录,偶尔纠正财务人员因‘口误’而造成的数据出入。
每当这时,陈敬渊会缓缓抬目,无波无澜地看她一眼。
那头的高管,则会冷汗淋漓,一边喟叹梁秘书的高情商纠错,一边暗暗记住梁秘书的好。
而只有特助徐昼知道,刚刚那些数据梁微宁只查阅过一次,且她这里并没有保留电子档。
也就是说,她把财务部上季度的报表全装进脑子里,记忆清晰到,可以随时找出每行每列的任意数据,甚至能够精准到小数点后几位。
梁微宁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堪比一台行走的超容量存储器。
关于这点,徐昼真的是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