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寒,我很看好你,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哪怕有人压着我也一清二楚,你拿下郎腾部落你就是新的副校尉!”
宴国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队,百人为一屯,五百人为一曲,千人为一部,五千人为一营,设立校尉与校检,万人为一军,统领一军的又称为校尉。
故此,一营校尉又被喊为副校尉。
钟苏寒本以为自己还要在战场上厮杀几年才能坐上副校尉的位置,前几年解决那个压着自己的牙将时她就发现,并非是三营的副校尉等人压着自己,那个牙将是受其他营的校尉指令打压自己。
她的活动范围一直都是三营的地方,其他校尉自己见也没见过,平日里打仗也从未相遇,对方实在是没理由打压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邪念。
那个幻变成自己姐姐模样的恶心玩意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进军营的事情,干脆利用自己的职务与边关校尉勾结,来打压自己。
暝秋在她的怀里听了她的猜测,发出疑问:“她为什么不想直接弄死你?”
“你以为她不想?”钟苏寒冷笑一声,随即痛苦的闭眼,“我可还记得,我的伍长到底是怎么死的。”
梁进的死,暝秋一直没问,也没问,为什么梁进一死,时偏和张大千两个人也跟她疏远了,只有骆宽还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当初我升迁急切,没有听伍长的命令往后撤退,而是拼命的往前面冲,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被人推了一把,我直接杀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伍长就是为了把我拉出来才被斩马刀劈成两半的。”
一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钟苏寒就痛苦的将脸颊埋在暝秋的毛发里面,“伍长说他偷偷摸摸在我的枕头底下给我藏了一串糖葫芦,他还说,等回来就再带我们去合欢苑,找娇柳儿她们去放松。”
“他还说,他很喜欢娇柳儿,这姑娘,有点像他姑娘长大后的样子。”
马车行驶在小路上,忽然车轱辘从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碾压了过去,一个颠簸将里面昏昏欲睡的温钰白给颠簸醒了,他的脑袋在车壁上磕了一下。
“殿下可有事情?”黄英紧张的看过来,随后怒斥车夫,“殿下在里面睡着,你驾驶的如此不稳当,回去小心你的皮!”
温钰白摆摆手,让他安静一些,目光落到了角落里面的木盒子,那木盒子连个清漆都没上,还是个直上直下的盖子。
“那东西拿来给孤看看,也不知道钟曲长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诺。”
温钰白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被油纸包裹着,他不由的好笑,钟曲长难不成在里面放了吃的?带着这样的疑问将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的打开油纸。
油纸里面是一张张泛黄的纸张,纸张十分的劣质,粗糙、容易散墨,故此上面的东西是用烧过的木棍画的,黑黑的,一碰就容易糊掉。
他看着上面画着的内容,眼圈忽然红了,想着这边也没外人,就随便让眼泪掉下来,又恐泪水掉落在纸张上,慌忙的用袖子去擦眼泪。
钟苏寒那个小子,是知道自己在宫中、在朝堂上因为父亲的态度而行事艰难吧,所以才画了这些东西给自己。
“殿下?殿下怎么了这是,钟曲长给您写了什么东西?”
黄英见他哭了,哭的都不顾及形象用袖子去擦眼泪鼻涕,慌了,连忙拿出帕子去给他擦,目光瞥到纸张上内容的时候,内心的震撼不比温钰白的小,一时间神色复杂。
钟曲长有心了,这样的东西上交上去,他又何至于一直在小小的牙将的位置上。
他郑重的将纸张拿过来,以防哭泣的自家殿下将上面的内容弄花了,仔仔细细的用油布重新包好,“殿下——”
“路过下个镇子时休息,孤要将上面的东西拓印下来,钟苏寒那个家伙居然用木炭画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画在这种劣质的纸张上面,孤回去后定要好好写信说说他!重要的东西,必须用上好的纸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