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申令祎原本很欢喜的心情,在听完了一班戏后,顿时跌落谷底。
……
晌午,不到酉时。
夫妻俩一同出宫,软轿里,申令祎担忧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身旁之人脸上。
谢允周身气质风轻云淡,仿佛无事发生,一双眼睛平视着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
马车外面,似乎是下了雨,一阵子雨声落地的声音,豆大雨珠自马车车顶滚落。
谢允撑着一把十六骨的竹伞,携申令祎回到了谢家。
傍晚时,谢允要出去,去济州。
申令祎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鼻音很重,似乎是哭了:“不许你走。”
谢允对眼前这个,曾九死一生为他生下一双儿女的女人,生不了气:“听话,我过个三四日就回来了。”
他劝道,他很明白妻子为什么从宫里回来,如此反常。
想着这儿,谢允无奈地揉了揉疲累的眉心,今天在宫里,喝申令祎听了一班子戏。
今天元宵节,宫廷内戏班演了一出《华岳赐环记》,戏里的国君在台上,万分慨叹地唱着《左传》中的一句“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长长的尾音不由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的死寂和凝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重要的政事都由宁氏处理,作为国君,他只能主持祭祀一类的仪式。当日伺候小皇帝和太后看戏的人都会看到他的反应,可想而知戏台下的皇帝心情是多么的不舒服。
所以妻子当时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心里一定是为自己担心极了。
自古以来,权臣有谁是能功成身退的?
……
申令祎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再次说道:“不许你走。”
谢允还要忙济州之事,今天因为陪申令祎,已经延迟了一日,今晚!说什么也要走了!
“莫担心我,放心,那些事情我都懂得,我不会……”
说着说着,谢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