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唯有地里的野菜刚钻出嫩芽。
和油翻炒或是过水焯一遍舀一小勺豆瓣酱凉拌,既爽口还能垫垫肚子。
“只要熬过这两日,等卖掉了糖,就不必让相公吃野菜了。”
陈娇娘眼灵手巧,不到两刻钟就挖了一大把野葱和荠菜。
还想再往山里走走,运气好说不定能摘些野果子。
听到杨薇在前院喊她。
“娇娘姐姐,快回来吃饭啦。”
陈娇娘看到家里冒出的袅袅白烟,嗅到其中有米香,大吃一惊。
哪来的米?
她急忙回到院子里,看到木块搭起的简易饭桌上,用陶罐装着三罐黏糊的糙米粥。
一只芦花母鸡在甘蔗渣前,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找虫吃。
“干锅煎鸡蛋来喽。”
林羽将煎的六颗鸡蛋端上桌,每人两个分到陶罐里。
见陈娇娘盯着那只老母鸡看个不停,解释了一番它的来历。
陈娇娘听说是石三哥给的,感激而笑。
“原来是大姑家送来的贺礼,相公你别忘了记到账上。”
“家里没纸笔,我记心里了,快吃吧。”
林羽早在煮饭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用筷子扒拉着碗沿处的饭粒,吹着凉气往嘴里送。
对于一直吃大米饭和细白面的林羽来讲,糙米的味道很怪。
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味,配上没过油的煎蛋更腥了。
他想吐槽一下。
可抬头看到陈娇娘和杨薇,小心翼翼地咬着煎蛋。
她们小口小口地喝着糙米粥,不知是热的还是饿的,竟眼泪汪汪的,满脸不舍得和幸福感。
最终还是把矫情的吐槽咽了回去。
毕竟这顿饭在他看来难以下咽,对于别人来说,难能可贵。
林羽埋头把陶罐里的糙米粥喝得一粒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