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涌上心头。
这书居然是她两年前丢失的。
寂王教习皇儿读书。那日她和他因教习方式起了争执,她又辩不过他,气得摸了一本无甚用处的闲书画了个大乌龟,还特意写了个大大的“谦”字在上头。
原本是泄愤所用,故而拿的是个很寻常的书册,平日也不太看的。
画过她就忘了,之后忽的想起来,却怎么都找不到这本。
本以为是无意间不小心丢弃,没放在心上,谁知居然在寂王的桌案上遇到了。
镜熙有些不太敢看地眯着眼又盯着这一页须臾。
……好吧,两年过去,大乌龟依旧蠢钝无比没有丝毫改变。
她真想撕掉此页装作没有这回事。可她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立场去撕它?若堂而皇之把它借去再悄摸摸撕掉,更引他怀疑。
罢了。
只能装作不知道有这回事。
啪地下合上(),眼不见为净。
又暗道(),寂王这厮果然是个记仇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它,居然暗搓搓地把它收起来了,还时常翻看。
镜熙脸色阴晴不定地抽过一本论国策的书,走到次间的罗汉床上歪靠着坐了翻看。上面偶有晦涩不好理解的字句,好在旁边都有寂王看时随手写的注解,细读便也明白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有小厮高声禀着的声音从外传来,“王爷,明安伯和明安伯夫人求见。”
镜熙忙起身走到明间,才发现幕僚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屋内只寂王一人正提笔批阅卷宗,神色冷峻。
发现她靠近,他忽地抬眸,扬眉而笑。
明亮的阳光透窗而入,照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意外显得极其温柔,沉稳内敛中透着些肆意洒然。
缪承谦搁笔后向小厮道了声“请他们进来”,又和镜熙道:“你先回院子去吧。我看看他们所为何事而来。”
镜熙知道他这是不让她插手。故而颔首回到隔壁去。
小厮小跑着把王爷的话传去门房。
门房守着的黑翎卫会意,给姜勇毅和梁氏放行。其中一名黑翎卫引了二人入内。
姜勇毅看着他们腰畔悬着的黑翎,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小声和梁氏嘀咕,“老三平日就是做这种事儿的?”
跟看大门似的。
太没用了。
梁氏目不斜视地轻声说,“当初我父亲被留在大理寺,大理寺门口守着的便是黑翎卫大人们。有他们在,便是一二品的大员们也不敢随意闯入。”
姜勇毅的心里多少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