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寺中,有早已守着的管事妈妈前来相见,朝伯府众女眷行礼后,喜盈盈地说:“我们太太听闻贵府也要来上香,置办了斋饭和诸位太太小姐同吃,还望太太小姐们赏脸。”
梁氏在这儿身份最高,忙应下,“有劳冯太太了。”
管事妈妈笑着朝后面站着的小姐们看了眼,行礼后退下。
“她是国子监祭酒冯大人家的。”穆静愉欢喜地拉了妹妹的手,“等会儿我们去和冯家太太一同用斋饭。熙姐儿还没吃过这里的斋饭吧?”
“自然没吃过。”镜熙笑道:“还是沾了你们的光才被人请了回。”
袁氏想说是沾了熙姐儿的光,却也知道话不能露点苗头。只好强行让自己闭口不言,生怕说漏了嘴。
梁氏则不住笑着,“这算什么沾光呢,改日我们请回去就是。”
一行人便往侧旁后面的院子里去。
那小院干净整洁,平日给香客留宿所用。今日冯家给了不少香火钱把这院子整个留了下来。
女眷们走近,有小丫鬟热情迎了进去。
还未进屋,就见一年轻男子从屋里出来。他身材高瘦相貌清秀,见到诸位女眷,微微脸红,揖了一礼,而后头也不敢抬,匆匆在旁走过。
穆静愉和梁氏、袁氏对视一眼,都下意识笑着朝熙姐儿瞥了眼。
其他几位小姐在小声拌嘴,没注意到。
镜熙却注意到了。
她不是傻子,瞬间从周围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什么。
冯胥家的情况,早先去袁家的时候她听袁氏提起过。有个长子还未定亲,且这年轻人十分不错,课业很好也很上进。
三年前秋闱,寂王曾和她随意说起解元崔尚书之子与传胪冯家公子。当时寂王随口提了句,那传胪病中去考能得第二已经不错。其实才华不输第一名解元,只是年纪比解元郎大几岁。
崔宁钧如今十八,想来他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算太大。
何况冯家家风不错。听袁氏说过,冯胥和其妻都脾气颇佳,容易相处。不然袁家也不会给二儿子袁重弩求娶冯家小姐了。
如此想来,实在是门不错的亲事。
镜熙对婚事没有太多要求,能够和和顺顺过完一生,就已经比前世过得好了。重获新生,她不求太多,只求康健安稳。
这般思量着心里就多了几分期许和高兴。
屋里坐了一位太太并两位小姐。看到众人进屋,忙起身相迎。
冯太太神色疲惫。看来前段时间冯胥被朱山广的案子牵连,让她十分忧心。不过疲惫中透着欢欣喜悦,想必是因着冯胥和朱山广现都已被无罪放了出来而高兴。
或许,还有着孩子婚事有眉目的缘
故。
镜熙眉目微垂。
冯公子的妻子是冯家宗妇,看重是应当的。
她能把偌大的后宫管理得当,母仪天下多年,自认能担得起这一家宗妇的责任。故而心中并不忐忑。
冯太太对伯府众女眷十分热情。因她性子温和,这般的热络倒是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十分舒适。
镜熙终是受不住冯太太不停投来的满意目光,吃到一半先行告辞,带着竹苓往后面山间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