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入妄无话可说,狼狈的逃回了东北,并且再也不想踏上那一片土地。
“家里都没人说话的。”
沈一穷大约是喝多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待着难受,就出来了,想找个人陪陪,但是没人陪我,我要一个人孤单到老了……”
徐入妄道:“你别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会来了。”
沈一穷哽咽,“没人能看见我,没人……”
两人说说聊聊,时间到了深夜,徐入妄的酒量好一些,但也有点走不动路,沈一穷则彻底的瘫在了桌子上,变成了一滩泥巴。
实在是没法子,徐入妄只好打电话叫自己的兄弟来把他和沈一穷接回去。他打完电话之后,脑子也有点不太好使,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徐入妄再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他的朋友坐在旁边玩手机,见他醒了,抬抬眸子:“醒了?早饭在桌上。”
徐入妄捂着宿醉发疼的头摸到桌子边上把他朋友给他买的粥喝了,他喝完之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他朋友道:“什么?”
徐入妄想了一会儿,没想起了,说他也不记得了。
他朋友哦了一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喝成这样。
徐入妄听到一个人这三个字,才恍然道:“等等,怎么是一个人,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黑皮仔呢?”
“……什么黑皮仔,你新勾搭上的小孩儿?”
他朋友一脸莫名其妙,“没人啊,我去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趴在桌上。”
徐入妄默默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沈一穷的电话。
再说沈一穷那边,他喝的整个人都懵了,意识混乱的一塌糊涂,虽然还醒着,但是几乎无法正常的思考。
他被人抱起来的时候,嘴里直哼哼,委屈的泪水还挂在他的眼角上。身边抱着他的人,发出轻声的叹息,然后低头,用舌头轻轻舔去了沈一穷眼角的泪珠。
“你们都看不见我……”沈一穷哼哼着,“我讨厌你们……”
“我看得见呀。”
这声音又慢又软,像是甜蜜的糖果,带着惑人的气息,有人说,“你在哪儿我都看得见呢。”
沈一穷茫然的睁开眼,看到了一抹艳丽的红色,那红色无比的耀眼,穿在面前的人身上却是格外的合适,他道:“你是谁?”
“我是要陪伴你一辈子的人。”
男人说,“我要娶你。”
此时光线充足,沈一穷将眼前的人看的格外清楚。他依旧穿着红色的喜服,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笑意,那双金色的眼眸,在凝视着自己。
很少有人能将红色的衣服穿得如此漂亮,红色大俗大雅,有的人穿着红色俗不可耐,可这种艳丽的颜色在他的身上却格外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