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吧。
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够好,但也没坏到该死的地步。
但梁慎言更愿意相信不是,程三顺自己发现不了,楚秋云不会说,别人说的话,那他大概会提着鞋,把人赶走,再回头跟程殊算账。
那人的德行,就是这样。
外面好面子,硬撑着不掉脸面,回家了横。
程殊诧异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看梁慎言,“没,一分一秒都没有。”
他说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点笑。
是真没有,这事他不会拿来哄梁慎言。
梁慎言“嗯”了一声,指腹磨蹭着碗的边缘,外面的蝉鸣声里多了水流动的声音。
院子外边有条水沟,要是水房抽水灌到田里,有些会从这边走。
程殊拍拍手站起来,搓搓胳膊,“怪自己更多。”
他站在那儿,手里拿着碗,往程三顺房间看去,房间灯关着,“他得了癌,所以我对他有一天会离开这件事是有准备了。但没准备的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吧,当了那么多年的父子,早也见晚也见,结果连个道别都没有。”
遗憾,会遗憾一辈子。
说完,程殊拿走梁慎言手里空了碗,往厨房走。
小灯的光比以前更暗了,程殊长了个,进去的时候没低头,差点撞到门框。
梁慎言就这样看着程殊的背影,没说什么。
过了几秒,程殊在厨房里听到“啪”的一声,笑着探头,不意外地发现梁慎言黑了脸。
这么多年了,怎么有的人还是一样招蚊子。
程殊说:“明天把蚊帐拆了,洗洗吧。”
梁慎言起身,径直往房间走,到门口了跟他说:“过来。”
程殊擦擦手,跟着他进了房间,“哎”了一声,“怎么了?”
梁慎言直接躺床上了,给程殊留了靠墙那边的位置,“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