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商长殷来说,可简直是一份来的莫名其妙的信任了。然而格里伊看起来也并不打算为他详细的解释那么多,只是开始半强买强卖的为商长殷展示白垩之城的研究成果。
“最早提出了异能即为病毒、即为造成我们的位面一切悲剧与不幸的研究院,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格里伊说。
分明谈起来的是非常悲伤的话题,但是她的表情却有一种过分的平静。——那并非是不在意,而是已经在反复的疼痛当中逐渐麻木,因此已经可以将其视之为寻常来平静的对待,就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口。
格里伊的未婚夫,那位废土之上的天才研究员,自己都为了这样的发现而感到震惊。他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同任何人讲述这个发现,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研究结果出现了错误,反复的进行相同的实验,然而每一次都是不变的结论。
最终,重复了四十九次实验的天才研究员用布满了血丝的眼看着面前交错的数据,终于承认了这个可悲的现实。他不再和荒诞的真相做抗争,转而研究起应该如何消融这病毒,又或者是解除其所会带来的威胁与影响。
这是不能告知任何人的实验。是只有他一人的孤独的挣扎与行程。在最终的解决方案出现之前,他甚至不能够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向任何人告知,因为整个茧海与其上的城市,都是建立在“异能”的秩序上才能够建立和维持的。
而在这样的背景基础下,他所能够得到的用来研究这件事情相关的事情便极为的有限。并且最终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格里伊再见到对方的时候,往日里温润如玉的竹马已经再看不出昔日的模样。他形容枯槁,身上有许多增生出来的奇形怪状的肢体,那一双格里伊最喜欢的清澈有如泉水一样的眼睛当中尽是一片的浑浊之色。
“格里伊?是格里伊吗?”黑暗当中匍匐着、有如巨大的怪物一样的竹马轻声问。
因为给对方打过去的联络总是无法被接通,因此才匆匆从前线的战场上赶回来的少女望着面前的青年,手中异能凝聚出来的火焰的长刀出现又消散,消散又出现,跳动的火焰像极了她内心不平的心绪。
“是我。”她说,“你……”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那些话语全部都黏在了喉咙里面,无论格里伊再怎么样的努力也没有办法从口中吐露出分毫来,就像是在这一瞬间丧失掉了语言的能力。
但是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相互爱恋的青梅竹马,能够被用来沟通的方式绝对不仅仅只限于语言,即便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叹息,一个不大不小的动作,都已经足够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意思。
【杀了我。】所以格里伊当然也就了解了对方想要同她说什么,【杀了我。】
“我怎么可能做到那样的事情?!”格里伊震惊的反问。
“听我说,格里伊。”竹马却是笑了起来,“比起最终变成一个可能会给他人带去可怕的危害的怪物,我非常乐意能够在你的手中迎接来死亡。”
那样的话,就连死亡都回变成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的身躯在不断的像是泡沫一样的融化,奇诡而又可怖的、已经根本没有办法轻易的用语言和文字就可以将其去表述和形容的异化正在他的身上发生,将他转化成其他的什么生物。
这样的异变毫无疑问将会是无比痛苦的,但是竹马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些家住在自己身上的伤害。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全部都好好记住,格里伊。”他说的缓慢,但是每一个字都足够努力,“自从我发现这个可能之后到现在,已经研究了五年。我可以用我全部的学术上的信誉来做担保——我们一直以来所仰仗并且想要在其上更进一步的异能,才是造成我们生存的环境每况愈下的元凶。”
如果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太阳的辐射所产生的影响只是的话,那么病毒为了能够让自己可以更好的生存和繁衍,便致力于将周围的环境改造成更多的、、……
不过,这种病毒在拥有着非比寻常的能力的同时,也同样平等的异常“脆弱”。其对于宿主的要求非常高,人类是它们进化到最后的最终选择,但即便是人类里面,也并非所有人都满足病毒寄生的条件,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成为其宿主。
只要病毒还依旧存在,那么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整个位面的环境都只会一天更比一天的恶化下去,三座幸存者的城池之外,一望无际的白色的沙漠便是最好的佐证。
倘若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总有一天,连这最后的幸存者基地也将会被外面的漫天的沙砾所吞没,而这个位面当中属于人类的文明也会彻底的埋葬于白沙之下。
“所有相关的研究资料,全部都在我电脑的秘盘当中,密码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