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令人倒牙酸的木轴声音响起,屋内原先隐约可听见的抽泣声好似受到了惊扰,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木门打开,屋内的景象也出现在三人眼前。
只见昏黄的灯泡下,是一间一间木板隔开的狭小隔间。
这房间本就不大,竟然还被隔出了二十来间,左右两边各十来个,每一个小房间门口只是挂着一张薄薄的麻布,此刻正随着屋外的冷风摇曳着。
江去病此刻有些畏惧这布帘之后的景象,倒不是害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害怕布帘之后的景象太过真实。
有时候太过真实本就比恐怖本身还要恐怖。
虞小楼也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深吸一口气,“我来吧!”
她说罢,用枪尖轻轻挑起布帘一间,霎时间,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虞小楼本人更是被这气味冲的干呕了一声。
只见那布帘之后,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木板床,床板之上被绑着一个浑身赤裸裸的女人,双手双脚各自被捆绑在床的四角,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她四肢的捆绑处,绳索早已深深的勒入血肉之中,伤口变得腐烂发臭。
她的指甲更是早已外翻,雪白的身上到处都遍布着乌紫发黑的印记,还有一道道皮开肉绽被抽打的伤痕。
然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她双腿根部,那里也是臭味的来源,无数密密麻麻蠕动的白色虫子正在其体内钻来钻去,享用着属于它的丰盛大餐。
只是这蓦然一瞥,江去病都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快步冲到屋外,大口着喘息。
他半蹲在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勉强撑地才能保持身形不倒。
邵爷和虞小楼也走了出来,缓缓来到江去病的身边。
“到底还是年轻孩子啊!”
邵爷长叹一声,这一幕的的确确是太有冲击力了。
正准备俯下身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一番,却忽然听到底下之人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虞小楼也听见了,和邵爷对视一眼,竖起耳朵聆听。
“此地一日不空,便一日不出!”
声音不大,三步之外便不可入耳。
可是此话一出,竟然凭空炸响四道惊雷,这四处弥漫的白色雾气突然间如潮水般退散,就连那终日不见天日的天空也霎时间晴朗起来。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依旧蹲在地上的江去病背上。
如仙似佛,神圣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