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白吃了二十几年粮食,遇到点事情就想不开了,真是丢人现眼,亏自己还是个大男人,不如一个小丫头拿得起放得下。
这就是上过大学的人跟他这没上过大学的人的差别,想来菊地也跟窦豆一样,把什么道理都想得通透、明了吧。
王昕长这么大以来,顺风顺水,黑驴的亲身遭遇让他看到了现实中,辛酸艰苦的一面,有些人为了活着,在过着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他心说,幸亏这样的日子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以后可得好好珍惜,虚心向老爸学习,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以前老爸苦口婆心教育自己的那些话,自己从来不当回事,总是嫌老爸烦,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今天,最让自己觉得羞愧的事,还不是没责任感、不惜福,而是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就没做过几件实实在在的事,仍然像个顽劣的儿童一样,做一些荒唐卑劣、可笑幼稚的事。
尤其是被云躲唆使,做了一些伤害窦豆的事。
想来,黑驴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是人家已经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了,养家糊口,任劳任怨。
自己在父母跟前,还像个小孩子,任性蛮横,没有正性,没有目标、没有追求,其实自己连窦豆一个女孩子都不如。
挣那么点钱,受那么多委屈,人家照样在无人的地下室里顽强的工作着,换了自己,早就走人了。
想到这儿,更对自己曾经为虎作伥的挤兑窦豆而感到愧疚,将心比心,人家容易吗?
王昕此时此刻,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都抖落出来,然后再请求她的谅解。可是,他又有很多顾虑。
护士来敲门,王昕离门近点,但是他在发愣没注意到,黑驴赶紧起来把门打开,护士不耐烦地说:“你们关着门在屋里干什么?病人该量体温了!”
窦豆温声软语的问道:“护士,我今天下午能出院吗?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护士冷冷的说:“去问主治医生去。”
护士把体温表塞到窦豆胳肢窝里就走了,窦豆对黑驴说:“你去跟医生商量一下,就说我好了,让咱们出院吧,这住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黑驴说:“钱要紧还是人要紧?住院费哥出,你安心住着。”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果然财壮怂人胆。
王昕说:“钱已经付过了,是唐海潮付的。刚才去洗苹果时,我问过了。”
“他来过了?他不是说今天中午有人请客,不去不行,今天不来了吗?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这是演的哪三出?”
黑驴瞪着眼睛看着窦豆,那意思是,你要是再作,小心把人给作没了。
窦豆面无表情地问道:“王昕,昨天的钱是多少,我给你。”
王昕说:“唐海潮给过我了。”
窦豆奇怪道:“他昨天比你走得早,怎么给你的?你们今天见面了?”
“他让护士转给我的。”
窦豆心说:这说明他来的时候,王昕已经来了,是不是看到王昕在,他才走的呢?难道他还在怀疑自己跟王昕在谈恋爱?
“他什么意思?”窦豆有点恼火。
“什么意思?多好的男人,处处为你着想,你还整天跟人家这这那那的,肯定是怕你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