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她是修行者…”,狗腿子之中还真有个有见识的,带着紧张和惶恐,甚至都喊破了音儿。
“恶滔天”眯着眼睛,极为警惕的看向眼前的梅香,多年前老祖外出带回了这么两个女子,一直以来同老祖是形影不离,至于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老祖从未说过,但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了这两个人是“修行者”的说法,如果是“行修者”的话…
“恶滔天”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自己的这群泥腿子有能力战胜这两个“修行者”么?
就在此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恶滔天”微微颤抖的肩膀,这双大手的主人自然就是他的阿爷——刘恩民,刘恩民冲着“恶滔天”微微点了点头。
“恶滔天”沉思片刻后才开口冲着自己的狗腿子们喊道,“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搏一把!修行者又如何!给我杀!”
对于这群狗腿子来说,此时的境遇不是一般的不妙,而是极为不妙。按说对于这样一群欺软怕硬、为非作歹之辈,当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妇孺老友,而是传说中的修行者的时候,他们应该会为了保命而放弃,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修行者是断不可能由他们所战胜的。
但是,人类的恐惧达到极点之时,这种情绪会发生颠覆性的巨大改变,恐惧的尽头将是愤怒,失去理智的毫无道理的愤怒。
“恶滔天”如此,他的狗腿子们大抵也是如此这般的,当生死难料所带来的恐惧转化为极度的愤怒,这样一群“赌徒”便发动了一场近乎于自杀的袭击。
剑是仁者兵,刀是屠戮器。
普通人所使用的兵器自然是无法与修行者相比的,普通人手中不过是些铜、铁打造的器物,而修行者手中的则是使用材料、打造方式都完全不同的灵器。
更不消说修行者修习身法、步法,反应和速度更是普通人所无法企及的数倍。
剑术更不是凡夫俗子所能见识到的,梅香在面对着这一群“赌徒”的冲击之时,仍旧是岿然不动,不动如山的架势仿佛是一道无法撼动的巍峨城墙。
面对从多个方向先后砍、刺、劈、捅而来的刀、剑,梅香猛然下腰架桥,一手撑地,同时左脚踏地右脚前踢,直击冲向自己的一名小喽啰,将这可怜人直接踹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墙壁才堪堪能够停了下来,只是从他已经明显塌陷的腰腹,以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模样来看,他余下的生命恐怕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了。
再说梅香将那名小喽啰踹飞之后,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错身拧腰来到尚未反应过来的两名小喽啰面前,这极快的速度仿佛是电光火石一般,梅香双脚刚刚落地,两名小喽啰便瞬间倒地,从两个人脖颈处不断喷涌的鲜血来看,就在刚才的瞬间,两个人都被梅香抹了脖子。
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三条人命便就此交代了,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还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于是,原本一个个如同是吃龙胆、喝了凤血的小喽啰们的萎靡了,因为他们已经真真切切的认清了现实,就算他们人多势众,恐怕也没有办法占到什么便宜,一时间便纷纷后撤,甚至是丢了手中的武器以图自我拯救,更有甚者更是屎尿泪一时齐流。
差距,这便是差距,一群不学无术、为非作歹的狂徒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这差距仿若是蝼蚁与神明,高者高过天际,低者低入尘埃。这是一道他们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就此判明生死,划分阴阳…
年方五岁的林鹿琰吃惊、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的梅香在这个年幼的孩子看来无异于神明附体,除了震撼之外也让林鹿琰产生了对于修行的向往。
“再来!”,梅香拂去剑上的血渍,极为平静的说道,三条人命转瞬而逝,但在她眼中却仿佛是顺理成章一般,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罢了。
再来?开什么玩笑!这一群喽啰多年来随着“恶滔天”为非作歹,除了心中不灭的恶念之外,便是存着狗仗人势的邪念,存着贪图富贵的欲念,存着逾越礼法的妄念。但若是这一切的代价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毕竟没有什么要比他们的这条小命更重要的了。
“恶滔天”一脸铁青的看着眼前的梅香,他失望且恐惧着,失望于自己的这一众手下竟然如此无用,恐惧于梅香如刀殂自己如鱼肉,但是转念之间“恶滔天”忽然转过身看向自己的阿爷,这个老东西从始至终都异常的淡定,说不出准他是还有什么后手的,不然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在此时间朝着那老妖婆发难。
“好了。”,见儿子看向了自己,一直不言不语且异常平静的刘恩民终于还是开口了。
就在刘恩民开口之际,原本闭目养神的老祖宗也睁开了眼睛,因为她很清楚序章之后的正文终于还是来了。
“道盟有命,修行之人不得对凡夫俗子出手。”,刘恩民指了指梅香,然后继续说道,“似你这等坏了规矩之人,就算是不怕道盟的家法,可是杀了这些手无寸铁的土鸡瓦狗,你难道就不怕会失了道心么?”
面对刘恩民的诘问,梅香是冷笑连连,“三爷还真是有着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不过,奴家的道心是失还是得不消三爷费心,奴家只知道三爷的良心是一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