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院子里走在走去,又时不时骂两句,纳闷不已。
“怎么了这是?”
自他家儿子在镇上做活儿后,村里可没人敢惹他们了。
刘氏看着他,气呼呼道:“这大丫简直是在作践人。”
刘老汉到墙角放了锄头:“她怎么了?今儿她来家里了?那你咋的不留一下人,我都许久不见她了。”
“留?我都恨不得赶了她出去。”刘氏气红了脸。
刘老汉闻言正色道:“怎么了?她干啥了你气成这样。”
“她给咱虎子介绍人。”刘氏说。
刘老汉不解:“那这不是好事儿吗?
“好个屁,你是不晓得她介绍的谁。”
刘老汉问谁,刘氏大着嗓门,知道说蒋家的哥儿刘老汉怕是不懂,便道:“是黄秀莲生的那个哥儿。”
刘老汉反应了一下:“小山村那个?”
“可不是。”刘氏插着腰,胸膛剧烈起伏着:“先不提他家啥个条件,都快二十了,还是个哥儿,咱家虎子咧?那可是十里八乡最出息的汉子了。”
一说起刘虎子,刘氏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自豪又有些嫌弃的道:“而且咱还盖了大瓦房,那蒋家的脸皮怕是跟屁股一样厚,也不看看自个什么条件,也敢上门来,当我们虎子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都娶似的。”
在刘氏看来,刘虎子是极为出息的,这些年走出去,大家总夸她会生儿子,以后能享福了。
刘虎子同村里其他汉子比,确实是较为激灵,能在镇上有份稳定的活计本就了不得,更不用说在福来客栈那种地。
以前村里还有那好事的,跑福来客栈外头去瞅,那客栈进进出出的皆是大老爷、书生人,一身贵气,村里农户对住镇上的富贵人总有些敬畏,好像凭空比人矮了一截,见着那些大老爷心里总有点怂,连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可刘虎子却是不惧,还能挨个的叫好,领着人往客栈里走。
大家对刘虎子佩服得紧,而且,在客栈里做活儿这么些年,刘虎子怕是也认得些富贵人,所以刘虎子一回村,大家对他多是恭敬,连着村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刘氏走出去,大家都是一个劲儿的恭维,一个劲儿的夸,听得多了,她便觉得她儿子那是镇上的姑娘都娶得,村里寻常姑娘怕是都配不上,张大丫给介绍个老哥儿?这不是明摆了瞧不起刘虎子吗?
再且说了,蒋小一是黄秀莲生的,黄秀莲那不要脸的,能生个什么好货来?
刘氏可是不愿同黄家沾上关系,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