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琰倒是乐呵呵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随着这场闹剧开始的,是妙云宗山门之外,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据说,康乐门、衍道门的宗主、长老,在第二天就来到了妙云宗,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强闯山门,而是毕恭毕敬的等在天威门外,等待着妙云宗宗主或者哪位长老能够接待他们。不过,令他们很失望的是,整整一天,妙云宗都以宗门事务繁忙为由拒绝了,希望他们能够改日再来。
可是这样的提议,康乐门和衍道门怎么可能会接受呢?作为宗门最后的底牌,两个太上长老不在宗门,宗门是真的就处在危难境地之中,若是旁的宗门心头一动,忽然闯山,恐怕宗门即使不覆灭也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早一日能将两位太上长老接回宗门,宗门的安危就能早一日恢复保障。
所以,妙云宗借口宗门事务繁忙,而提出的的建议,肯定是康乐门和衍道门不能够接受的,可是就算是他们无法接受,也是无可奈何,再闯一次山?想都不要想,太上长老都陷进去了,要是宗主在被扣下了,康乐门、衍道门的脸就真的丢干净了。
更不说,如今妙云宗还扣留了那么多人质,万一他们反应激烈,恐怕结局也不是康乐门和衍道门能够接受的。
所以,就算明知妙云宗是在晾着他们,可是康乐门、衍道门两个宗门的宗主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天威门外,苦苦的等待着妙云宗宗主的召见,可是一连过了三天,妙云宗就是不见,甚至每天的借口都是宗门事务繁忙,他连换个借口都懒得换,无论是好说歹说,妙云宗就是拖延着就是不见。
在这期间,康乐门、衍道门也许下了重金,求来了一些关系较好的宗门,来劝说妙云宗,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康乐门、衍道门不得不派人到道盟在兖州的驻地,恳求道盟出面来解决此事,按照惯例的话,道盟几乎是不会参与到各个宗门之间的纷争中去的,因为这会损害道盟的中立、权威性和正义性,但是被两个宗门派到道盟的那几个人也是妙人,刚被道盟兖州主事接见,就开始了哭天喊地的表演,甚至有人都哭出了血泪,言语更是极为充满耸动性。
什么妙云宗这是图谋不轨,准备借机统一兖州的各大门派,要凌驾于道盟之上。
什么妙云宗这是展现实力,准备彻底夺取道盟在兖州的话语权,要破坏道盟的权威性。
这种鬼话,道盟兖州主事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这位主事却十分在乎一件事儿,就是各大宗门在兖州的平衡性,北境乃是修行的苦寒之地,资源奇缺。在这种地方,如果出现了一个实力超群的超级大宗门,那么资源是一定会朝着这个宗门倾斜的,到时候其他宗门的衰落将是不可抵挡的,而那个超级大宗门会因此越发的强大起来,如果真的让这种循环开始,到最后,道盟的权威性真的会在兖州动摇。
所以,兖州如今大宗门的格局不能发生大的变化,这是道盟兖州主事所需要保证的。
因此,即使对道盟的中立、权威和正义产生动摇,这件事儿道盟也必须掺和进去,否则很有可能会是后患无穷。
道盟兖州主事亲自动身来到了妙云宗,宗主孟怀山率领三位长老亲自下山降阶相迎。
道盟终究是道盟,天下修行之人莫不敢从,如果今天道盟这位主事要求妙云宗无条件放人,恐怕妙云宗也不得不放人,得罪了道盟,那真的就是自寻死路了。
孟怀山同道盟兖州主事、康乐门宗主、衍道门门主分宾主落座之后,还是那位道盟主事先开了口。
不过,这位主事倒是很明事理的一位,面对着妙云宗、康乐门、衍道门的三位宗主,这位道盟兖州主事赵义的话虽然还有些遮掩、粉饰,但是却没有因而偏袒,“这件事儿,说到底是你们康乐门、衍道门礼数不周。妙云宗的弟子战死,宗门要进行大祭之时,你们竟然还要闯山。妙云宗只是将这些人扣下来,而没有当场格杀已经是巨大的善意了,要你们多少资源都不为过。让你们等这么几天,也真是便宜了你们,若我是妙云宗的宗主,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你们连上门都别想登上。理在我这里,就算是道盟来了,我也不惧。”
道盟兖州主事赵义的话,让宗主孟怀山的眉头就是微微一蹙,不过也是转瞬即逝。这位主事的话,听起来像是偏袒妙云宗,但实际上仔细想一想,确实在向妙云宗发出警告,事情到这种地步了可以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另外也别想着要太多的东西,别说康乐门、衍道门不答应,道盟也不会答应。
道盟这位主事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这三位宗主的脸上扫着,孟怀山的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康乐门、衍道门那两位宗主表情越来越放松,显然孟怀山和康乐门、衍道门的宗主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赵主事。”,康乐门的宗主孙承礼朝着道盟主事赵义微微拱手,然后又向着孟怀山和衍道门门主拱了拱手,“孟宗主、王门主,此事康乐门确实欠考虑,这么多年来,老一辈小一辈,康乐门同妙云宗的情谊也总还是在的。”
孙承礼带着某种期盼的看向孟怀山,不想孟怀山根本不接茬,只是盯着桌上的茶杯不断把玩着,甚至连神情都不曾有过变化。
见孙承礼的话并没有起任何作用,衍道门门主王贺彤赶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康乐门、衍道门、妙云宗都是兖州的大宗门,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谁来说都没有好处。”
与之前不同的是,孟怀山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衍道门门主王贺彤,“敢问王门主,什么是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被孟怀山这么一问,王贺彤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根本打不出来,如果说此间没有道盟主事在场的话,或许他还能说出来,可是道盟主事尚还在这里,就必须要有所顾忌,有些话便不能说出口来。
“王门主的意思是,如果一直拖下去,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其他一些不太安分的宗门没准就会蠢蠢欲动,到那个时候,事情不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么?”,孙承礼还是更加老练,也更加聪明一些,赶忙替王贺彤解释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王贺彤讪讪一笑,赶忙附和道,不过赵义却根本没对他抬过眼皮。
见孟怀山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王贺彤只觉得是如坐针毡,康乐门之中就算没了太上长老,可还有不少的金丹长老,可比他们衍道门多了不少,康乐门有继续扯闲篇的时间和本事。可是衍道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自家那位太上长老陈未霄,素来是风评极差,多年来一直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甚至差点成为了道盟榜上的必杀之人,若不是宗门上下打点,恐怕就成了人尽可杀之辈了。可是,衍道门可不能没有了这么一个老混蛋,毕竟衍道门的底牌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