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倒还好说,你要说是把问题解决掉,那不可能。有道盟在上边,这件事儿办起来很难。”,任老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能多活些日子,孟怀山和那几个小娃娃早点进步,没准能让兖州换换天,到时候可能还有些把握。”
李先生微微摇头,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那我等不了,也就不必等了。”
“可是要解决政的问题了?”,任老道面露喜色,“不是说要三年的时间么?”
“三年自然还是三年。”,李先生背负双手看向任老道说道,“你们查清楚,说明白,就行了。”
任老道便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李先生说的是什么,显然任老道是想知道李先生是作何打算的,但是却没有追问,只是赶忙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秋风也打了,事儿也说了。”,李先生看向老道说道,“小院我们暂时不能待了,怨气太大,你们最好赶快派人来解决,这孩子刚刚入门,这种怨气沾不得,我们近期住在聚气塔,什么时候小院的问题都解决了再说。”
任老道点了点头,似乎李先生的这番话并没有任何意见,他留在这里的大部分目的都达到了,至于其他的同自己得到的相比来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如此,老道便告辞了,有缘再见。”
说罢任老道朝着李先生微微颔首,准备转身离去,只是看向林鹿琰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一脸笑意的冲着林鹿琰说道,“对于师父的忠心,不见得要建立在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之上,那不是忠心,那是愚忠愚孝。”
也不管李先生和林鹿琰如何想,说完这番话,任老道便离开了小院。
见任老道离去,李先生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直接坐在了躺椅之上,随着躺椅的摇动而摇动着,而这个时候,林鹿琰却发现李先生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的精神头都没有了,完全是很萎靡不振的状态。如果任老道再晚走一会儿,估计就会直接撞上这一幕。
“师父?你没事儿吧?”,林鹿琰神色焦急,仔细看看李先生发现他的额头也满是汗水。
李先生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倒也无妨。”
说话间李先生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几颗丹药,塞进自己的嘴里,接过林鹿琰递过来的茶送了下去,随后额头的汗水肉眼可见的消退了,李先生整个人的精神头也恢复了差不多了。
“师父,你到底是怎么了?”,见李先生恢复了过来,林鹿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疑惑,便开口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李先生没有着急回答,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有金色微光,在周围画了个圈,显然是布下了某种结界,防止他人窥探,做了这些之后,李先生才对林鹿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的伤势既有旧伤也有新伤,问题不大,起码不会死,只是反反复复,有些折磨人罢了。”
“可是。。。”,林鹿琰想说什么,可是却被李先生拦住了。
李先生拦住林鹿琰的话头之后,继续说道,“今晚发生的狼熊的事情,你不要挂在心上。这狼熊的事情是冲着任老道来的,与你我都无关。”
李先生的话,让林鹿琰直接愣在了那里,师父之前说的不管是谁都要拦着,让林鹿琰错以为这狼熊就是奔着师父来的,随后知道妙云宗有那么多的蓝袍弟子因此而死,林鹿琰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表,但是万万没想到,如今师父却告诉自己狼熊的事情竟然同他们师徒无关,一时之间林鹿琰有些难以接受。
见林鹿琰如此,李先生也知道林鹿琰可能还不太相信,便继续说道,“兖州是修行的苦寒之地,金丹期的修行者就已经算是高手了,但是对于一个宗门而言,这并不够。像刚才的任纵横便是元婴期,兖州各大宗门的最后一张底牌就是元婴期的长老。”
一听到任纵横那黄袍老道是元婴期,林鹿琰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难怪临走之前任老道会跟自己说什么愚忠愚孝,林鹿琰不过是炼体期,他同黄袍老道任纵横还分别隔着初窥期、凝阳期、金丹期三个大境界,任老道若真是有心硬闯,自己的小命完全就是任老道一念之间的事情。。。
“任老道就是妙云宗的那张底牌,但是不久之前妙云宗还有一位姓秦的元婴期,他突破最后的枷锁,再向上一步,不过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了,但是多年来这枷锁一直未破,却也耗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修行虽然可以延长修行者的寿命,但那不是无穷,除非飞升,否则修行者终有一死。”,李先生面有感伤,声音也低沉了不少,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继续说道,“那秦老道终究没能够在大限之前突破,最终身死道消,但是强大的怨气也惊醒了政,让妙云宗狼狈不堪。”
李先生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四肢,然后继续说道,“秦老道仙逝的事情应该是传出去了,所以其他宗门便想打探任老道的消息,趁着妙云宗的宗主和大长老外出为任老道找延缓寿命的丹药,便派出了狼熊前来试探。如果任老道死了,狼熊便会灭了妙云宗,而后其他宗门便会一拥而上,将妙云宗的各类资源瓜分掉,只要将那狼熊灭了口就是了。如果任老道没死,也会因为狼熊较弟子们而言太过于强大,所以他不得不出手,出手就耗费他的元寿,任老道早死一天,其他宗门能够掠夺妙云宗的机会就早一天。所以无论任老道是死是活,这对其他宗门来说是都件好事儿,而且几乎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林鹿琰微微点头,但什么都没说,原来修行世界也充斥着这般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