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热闹散场后,她就跟着沈如海上京去了,所以对那一场轰动全城的生辰宴,沈葭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记忆。
沈葭打不起精神,还是恹恹的:“随便罢,都行。”
谢老夫人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前阵日子,庄头们来拜年,带了一张上好的火狐狸皮子,我让人拿去给你赶工缝制了,等生辰那日穿上,喜庆的日子,就是要穿得红红火火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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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蓬莱。
“礼物是很重要的,”陆婉柔道,“送礼是打动人心的手段,没有人收到礼会不开心。礼物有轻有重,关键不在于有多贵重,而在于是否送对,俗谚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就是这个理了。公子,你送过沈姑娘礼吗?”
怀钰想了想,有点赧然地挠挠头:“聘礼算吗?我送过她很多聘礼,但她好像也不是很喜欢。”
陆婉柔摇摇头:“那不算,马上便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这日是沈姑娘的生辰,公子有准备好生辰礼吗?”
怀钰一脸呆滞,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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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沈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脚底的汤婆子已变冷了,锦衾冷寒似铁,她开始想念那具火炉一样的少年身躯,他会牢牢地抱住她,将她的脚捂得火热。
沈葭毫无睡意,干脆坐起身来,拿过床头那只绣了一半的锦囊。
她的指尖缓缓抚过那上面的银线,她想绣的花样,已经初现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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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蓬莱。
得月楼大厅觥筹交错,二层的雅阁里传出丝竹笙箫之声,小蓬莱从不因年关将近而冷清半分,反而越发人满为患,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描眉不光是女儿家的事,也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每一个女子在出嫁前,都曾幻想过夫君替她画眉,世间闺房之乐,夫妇之私,莫过于此,公子不妨也学一学。”
陆婉柔坐在镜台前,对镜理妆,淡淡的远山眉若有似无,似一笔勾勒出的浅黛青峰,她将手中眉笔倒转,递给怀钰,笑着道:“公子若学会这些,明日便能学些更深入的了。”
“什么叫更深入的?”
怀钰问。
陆婉柔笑而不语。
翌日。
“我……我也想那个,但她总不肯让我碰她,稍微有点动作,她就喊不要。”
怀钰的脸整个儿红透,就连那脖颈也透着粉。
龟公面容平静,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拍拍手,立刻便有两个青楼小厮抬着一尊木雕过来。
怀钰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惊得掉出来。
那竟然是一具栩栩如生的木雕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