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子,我也再难维持镇定:“顾宴洲,我跟儿子在这儿!”
失血太多,我声音虚弱得厉害。
阿言埋在顾宴洲怀里大哭,遮掩了我的求救声。
顾宴洲也压根没记起我跟阿修,他背着林蕊,牵着阿言,带他们离开。
甚至都不曾看我们一眼。
类似的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可又一次成为被放弃的那个,我还是感到绝望跟无助。我看着阿修开始涣散的双眼,哭着大喊求救。
有幸存的人听到呼救声,过来挖出我,又帮着我把阿修挖出来。
他被我护在身下,只额头上有个伤口。
可哮喘发作却会要了他的命!
阿修已经奄奄一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脑子嗡嗡直响,也不知怎么撑着一口气,抱儿子到了最近的一家小药店。
那家药店几乎全部塌陷。
店员身上都是血,坐在地上给自己处理伤。
“我倒是翻出来一瓶吸入剂,可是一个叫顾宴洲的男人刚拿走。你看,这会儿还能看到他人呢,就在那边,他对他老婆孩子可真好。”
也就差着两百米的距离,可我喊,顾宴洲听不到。
我想要追,可带着阿修来到这里,已经耗费了我所有气力。
我哆嗦着给顾宴洲打电话。
信号不好,好不容易才打通一次,可他没接。
“接啊,你接啊!”
我看着手机,嗓子里几乎要呕出血。
我恨顾宴洲总是记不起我的孩子。
也恨自己无能,连这么点路都追不上。
怀里阿修动了动:“妈妈,我……好困啊……”
似是回光返照,他看着比刚才精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