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看了那黄衣女子一眼,有些为难,因为他不清楚韩子坤是真心送女人给他,还是说说而已。这一个选不好,触怒了他,自己只怕要受罚。
黄衣女子显然要更了解韩子坤的做派一些。
她跪下给韩子坤磕了三个响头,泪眼婆娑地说:“奴婢不能伺候大帅了,大帅……大帅多保重。”
磕完头,她站了起来,小声低泣着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丁建踏出了水榭,似是极为不舍。
但丁建要是敢大胆回头仔细看看周遭,就会发现余下那几名漂亮的姑娘眼底的羡慕都快压不下去了。谁愿意伺候一个喜怒无常、残忍暴戾的变态?
丁建和黄衣女子走后,韩子坤又将那封信掏了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底的酸意都快化为实质了:“这陈云州,命也未免太好了。”
“靠,他到底给佛祖捐了多少香油钱?老天爷为何这么偏坦他。”
“又是这么大个便宜,那郑冀为何不带兵投效老子。陈云州能给他的,老子通通给十倍。”
……
一时间,水榭中都只有他骂骂咧咧,充满嫉妒的声音。
等葛淮安来时,他嘴里的酸味都还没下去。
葛淮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皱了皱眉,不爽地问道:“大热天的,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让我听你骂陈云州的?”
韩子坤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信丢给了葛淮安。
就不信,你这家伙心里不会酸。
在葛淮安看信的时候,他摆了摆手,示意这些女子退下。
果不其然,葛淮安看完信后,脸也黑了:“狗日的,这陈云州莫非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一万六千名西北军啊,那可是骁勇善战的一万六千名西北军,竟带着武器投奔陈云州去了。
这一波,陈云州真是发大了。
韩子坤看了他一眼,嗤笑出声,大哥不说二哥,你这家伙不还是一样羡慕嫉妒。
葛淮安被韩子坤笑得很不爽,一把揉皱了信,丢进了池水中,侧头看着韩子坤:“这事未必是真的,那郑冀好好的,为啥要投靠陈云州?就凭陈云州脸比较大?”
韩子坤讥诮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林钦怀会拿这种事骗人?行了,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这事的真假了。一万多大军,占西北军战力的三分之一,这可不是小数目,瞒不住的,相信一会儿就会有消息。”
闻言,葛淮安也不走了,坐下拿起盘子中的葡萄一言不发地吃了起来。
韩子坤一看就知道,葛淮安其实也是倾向于认为这事是真的,此时心里也很不爽,恨不得手里的葡萄就是陈云州呢。
本来他一个人很不爽的,如今看自己的对头一样不爽,心里不知为何高兴了许多。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呆在水榭中,搞得外头伺候的奴仆胆战心惊的。
等了一个多时辰,太阳都偏西了,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探子终于回来了:“回韩大帅、葛大帅,确有此事。如今西北军中已传开了,前两天郑冀借口要挖陷阱去了白虎岭,然后带兵投奔了西北军。听说这是因为现在庆川军的主帅林钦怀就出自西北军,跟那郑冀有旧,好像郑冀曾是其下属。”
葛淮安顿时感觉葡萄不甜了:“娘的,什么运气,来打个仗都能遇到这种好事。知道林钦怀跟西北军的具体瓜葛吗?”
葛淮安寻思着,这里头或许有能做文章的地方。
可惜探子摇头:“不清楚,此事西北军中的普通将士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