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是不是你回娘家省亲,他想你了?他婚后对你好吗?你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准备去哪里度蜜月?什么时候生孩子?打算生几个?预计在美国,京北还是京南生?”
邬眉刚满二十岁,
上完高中成绩不好,她家里就没让她上学了,她整天就呆在沈家帮佣,心思很单纯,一度以为沈雪妮嫁得很好。
因为那个余三爷最近回国开公司的事,各类新闻都在大肆报道,各种财富榜上的前排,都有他赫赫在列的名字。
邬眉每次看了,都替自家小姐高兴,姑爷好厉害,年纪轻轻就赚这么多钱,平日里肯定会给沈雪妮买很多好东西。
“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沈雪妮训邬眉,聚敛心神,拾起画笔继续画画。
她正在提笔画春雨里静默的青山。
山峦被雨打湿后更加温润苍翠,宁静悠远,有些像一个人。
这世上,应该只有她一个人会将他比作远黛青山。
【赶紧给爷回来,回来晚了,你的猫就没了。】
现在,她的远黛青山就这么跟她发微信,自称爷跟老子,一味的嫌弃她的猫。
实在是很割裂。
一笔一画的仔细描着宣纸上的黛绿,沈雪妮静静的想,他知道沈雪妮为什么把那只叫做泡沫的猫养在檀悦宫吗。
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怎么回应。
天色将晚,春雨淅沥之中,沈雪妮回到沈家在杭城的别院幽宅。
有人知道她回来休年假,不顾天在下雨,亦前来拜会她。
撑着油纸伞的沈雪妮迈进门槛,邬眉在后面跟着,手里提着适才三小姐出去作画的工具箱。
院里的佣人来报,说有贵客来访,本来想及时通知三小姐,然而贵客不愿意打扰沈雪妮在船上作画的雅致,说自己在这里静静等待就好。
前厅里有人在品茗,支着一双被宝蓝色西装裤管包裹的长腿。
雨滴从徽式建筑的青瓦下滴落,嘀嗒作响声里,袅袅茶香飘荡在室内。
生性温雅的男人不发一语,独处一室,没有沉迷任何电子产品,只是静静的等待,修长洁净的冷白手指轻轻搭在青瓷茶盏上敲打。
他的脸恰好被打开的半扇轩窗遮住了。
邬眉见了好生欣喜,还以为是余泽怀来接沈雪妮回去,余三公子来接你了,三小姐,快去啊!他好疼你啊,这么舍不得你回娘家,你才回来几天,他就着急的来找你了!?()”
沈雪妮并不觉得这人是余泽怀,压低声音训邬眉道:“别冒失,看清楚是谁再说。”
邬眉探了探身子,朝里一看,不是余泽怀,而是季晏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