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尘随后而至。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踏进了这间屋子。
护卫们皆是惊奇。
唯一知晓内情的守二:“……”
“缓了这几日,前日所说小姐未曾放下的那口气,约莫是发出来了。”
郑医师将针精准地扎入穴位,“沉疴旧疾一并反扑,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萧玄舟看着那根根扎入她肌肤内里的银针,没有说话。
他往旁侧走了两步,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还未碰到就能感觉到那份热意。
烧得太厉害了,半点不见发汗。
谢惊尘看见了盆边搭着的帕子,想要去拿。
时刻注意着这二位动静的守二惊得魂飞天外,生怕当场上演什么争锋戏码,赶紧冲到盆边夺走了帕子:“我去为小姐换盆水来。”
扎到某个穴位时,尹萝猝然挣动了一下。
谢惊尘上前按住她的手,使她安定下来,被她立即反握住了。
“救命……”
尹萝嘴里含糊呢喃着,“我不……救命……”
她尽可能地抓握着他的手指,不敢放松,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尾音的颤抖近乎哭泣。
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可不兴抓啊小姐。
那手不对!
谢家公子蹙了蹙眉,弯下腰去,用另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小姐的肩膀,低声道:“没事了,现在很安全。”
听着似乎只是比平常的语调低了些,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软意味。
护卫们连同专心扎针的郑医师齐齐瞠目结舌:
我们小姐的未婚夫、萧公子,就站在您旁边。
很近很近的旁边。
您看不见吗?
萧玄舟眉目不动,幽暗的眸光一闪而过,掩在长睫下,手指习惯性地为尹萝拨开了散落的碎发,指背自她面颊上轻缓擦过。
……
尹萝又看到苏绛霄了。
同上次一样,他还在舞剑砍杀。
实际他的剑法不能称之为“舞”,因为太过利落,朝着精准的目标一点而去,无半点花哨。但他的动作又颇为流畅自然,起承转合间毫无迟滞,加之身姿修长,一举一动便多了不意的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