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负雪道:“她变化那般大,尹飞澜怎会全无察觉?”
这是第一次,萧负雪对兄长所言产生了动摇,并非一味信赖。
萧玄舟静静地看着他:“尹飞澜是最希望她改变的人吧。”
他抵了抵额角穴位,轻飘飘地道:“打从心底里觉得她就该是这样,过往才对她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到了不愿相见的地步。”
“同住屋檐下,尹飞澜对她的了解大概还不如外人。关心则乱、一叶障目,正是如此。”
萧负雪注意到他的动作,忍了忍,仍然出声劝诫:“兄长不该继续勉强。”
“我有分寸。”
萧玄舟朝他笑了笑,习惯性的宽慰,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平和的,“尹萝是个不安定的变数,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够稳妥,不若就放在眼皮子底下。”
移魂之术更早出现在她身上,苏绛霄遗留的线索、幕后人的布局便都与她有关。
“我可以娶她。”
萧负雪忽然道。
“……”
“我能护好她,也能看住她。”
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玩笑。
“不行。”
萧玄舟断然道,“你会对她心软。”
像是早在心底知晓了答案,萧负雪只反问道:“兄长呢?”
萧玄舟身形顿住。
即便步伐闲适,他与萧负雪的距离也不知不觉拉开了很大一截。
“全无私心吗?”
……
尹萝睡了很香的一觉。
她倒是想熬夜深思,计算出最有利的方案,考虑到这身体好不容易健康了点,这会儿再造可能连药都吃不起,索性倒头睡下。
赵安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今晨她又早早出门。
尹萝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还不是叶项明啦。”
赵安筠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吐槽,“昨天后半夜钓了鱼跑去找师兄,非说什么师兄心情不好,叫我们多去玩玩好热闹些——我看就是他把师兄吵得不安生,才让师兄睡不好觉的!”
尹萝梳着长发,犹豫片刻,束成了高高的马尾。
洗漱完毕。
赵安筠打开门,迎面就看见拿着东西的萧玄舟,顿时什么拖拉的心思都没了,一个闪身逃离现场,转过墙角堪堪停下试图偷听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