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释一切的源头,势必要牵扯兄长的身体状况。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我——”
“我知道了。”
尹萝并不歇斯底里地质问,平静得异常,“是因为我说退婚,你不得不来见我。”
“不!”
萧负雪猝然看向她,近乎失声地反驳,四目相对的瞬间便失了骤然涌起的种种意气,眼底浮现深刻动摇,“与你无关……本就是我的错。我不该现在才向你认罪,是我辜负了一切。”
一母同胞的双生兄长,和即便有感情但认识不久的外人,会选谁不言而喻。
萧负雪将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字未提萧玄舟。
尹萝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她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萧负雪。”
尹萝道。
“错误一场,到此就结束吧。”
萧负雪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决绝的宣判,连惩罚都不给他,从前往后都在一句中彻底斩断。
眼前再度被水雾模糊。
首次从琉真岛入世,师父叫他好好感受这世间万物。
途中折返,兄长提醒他,众生道入门一课,便是顺其自然。
他甚至不能说清这一刻的眼泪是悔恨亦或痛楚,只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挽留她。
那只手到底没能触碰到。
他再也不能名正言顺地抓住她。
“你能不能……给我改正这个错误的机会?”
萧负雪压着嗓音乞求,仍能听出颤抖的泣音。
比起放声哭泣,这样的压抑更令人感到酸涩。
世家公子不该这样哭的。
“错误被改正。”
尹萝望着地面被风卷起的一片绿叶,“那我便该是你兄长的妻子。”
“……”
没有这个错误,他们连开始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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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负雪折返,谢惊尘第一时间就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