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一颗心砰砰直跳,虽不是一起去的,但都是城东的矿山,他们父子几个都回来了,怎么单单不见齐景之?
这不对劲!她突然想过劲来,心慌得紧,带着韩仁一路杀了过去。
“驸马呢?”柴熙筠闯进齐二老爷的院子,劈头就问。
齐思安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疾不徐地站起来答:“景之不是身体抱恙,正在松风亭里躺着吗?”
“城东矿山,你没见他?”
“不曾见过。”齐晏之抢在前面,信誓旦旦地说。
柴熙筠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遍,最终落在角落里的齐昱之身上。
他没有吭声,却在父兄不备的时候,偷偷点了点头。
她心里一下有了底,吩咐韩仁:“叫上管家,带上家里所有男丁,随我出城!”
“是!”见这情形,韩仁心里早已有了猜测,片刻不敢耽搁,立马去传令。
柴熙筠满腔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看着满桌的珍馐,口中的话像利剑一样劈下来:“驸马今天要是回不来,这一餐,就是你们父子的断头饭!”
已是戌时末了,看门的人早就犯了困,忽然一抬眼看见山下来了一波人,气势汹汹,足有七八十号,立马清醒过来,招呼左右,齐刷刷地挡在前面。
人走近了,才看见为首的是管家齐放,即刻换上一副笑脸:“齐管家,这么晚了,您这是?”
“少废话,马上集合所有人,矿洞前听令。”
看门的人连连称是,这才发现人群正中央,居然有个女人。
“公主,开始挖了。”前面都布置好了,齐放才来回话。
“都问清了?”
“是,驸马就是从这条矿道下去的。”
“你去前面看着。”
“是。”
柴熙筠闭着眼,极力调整着呼吸,哐哐啷啷的声音却异常刺耳,每一声都在提醒她,齐景之如今正被埋在地下。
“如何?”一个时辰过去,她坐不住了,忙不迭凑上前去问。
齐放摇了摇头。
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不行,仅仅一瞬,她又重新提起了劲,今夜月明千里,齐景之一定会没事。
“拿我的令牌去见郑皓,让他调府兵过来,我只给他一个时辰!”
郑皓听得战战兢兢,矿山上出事很常见,尤其这是齐家的矿山,平日里更是容不得他插手,谁知今日竟出了这样大的事!
三公主的威严,他那日在城外可是见识过,想到此,他不禁毛骨悚然。他升任府台的调令已经出京,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有事!
于是,一接到令,他马上召集府兵和衙役,马不停蹄地跑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