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倍感委屈,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谢明翊刚抬脚退了两步,闻声又止住了脚步。他迟了一瞬,蹙眉问道:“婵婵,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心里终究担心,眉心拧得更紧了。
谢明翊手掌贴上了窗扉,手臂稍稍用力,眼看就要翻身进来。
卫姝瑶紧咬着牙,从羞恼和委屈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急中生智将手里好不容易摸到的青玉瓶砸了出去。
“不许——你等等——!”
她喘着粗气,勉强开口。
谢明翊动作一僵,看见她赖以系命的药瓶子被她决绝地扔过来,抿紧了薄唇。
他抬眼,仔细确认了卫姝瑶并无大碍,只是看起来旧疾复发,疼得直不起腰来,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她不愿意自己靠近,总不能这时候去违逆她的意思。
但,心里终究有点失落。
谢明翊没有擦拭身子,转身朝廊下走去。他迎着凉风,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将心里的那点烦躁压下去,才淡淡开口。
“我就在屋外,你若有事,随时唤我。”
卫姝瑶拼命点头,只盼着他不要进来。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他能听见。
静谧月辉笼罩中,夜色朦胧,窗里窗外,二人陷入沉闷。
她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缓和了许久,才感觉那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疼痛过去了。
等卫姝瑶缓过神来,这才急忙走到窗前,将窗户猛地关紧了。
她动作太快,又过分慌张,以至于没有看见廊下独自杵在庭院中的谢明翊,一人孤零零的望着月色仰视出神。
卫姝瑶拾起青玉药瓶,又胡乱擦拭了地上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将宝枝早就给她准备好的月事带也一并换了,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她咬了咬唇,挣扎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刚刚奇怪的举动,怕惹恼了谢明翊,也不知他是不是在生闷气。
于是,便上前去,打开门来,探头探脑地望了两眼。
“沈奕。”
“沈奕?”
“沈奕,你还在吗?”
因着疼痛,她嗓音有气无力的,又轻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