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知行莫名觉得,她蹙眉思考的模样,瞧着倒有几分昔年长公主的神采。
萧知行暗自生出感慨,难不成是他先入为主,果然是虎门将女么?
却在这时,听得卫姝瑶唤了一声,“萧大哥,你若方便,可否给前线去信告知此事?我总担心,天门关之险暗流涌动。”
卫姝瑶有自己一丁点儿的私心。她琢磨着,谢钧应该会执意留在前线,那么谢明翊自然也不能回来。
为今之计,只有禀告先一日出发的萧父和萧知言,由他们分派兵力回防天门关。
萧知行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应下,“好。不过我瞧你也别太杞人忧天,既然捉到了细作,天门关城内应当无恙了。”
卫姝瑶手掌放在腰间佩戴的匕首上,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掌心硌得发疼。
前线……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几日前,河州崀山。
北狄王子隗烈领命亲征,率北狄大军一路南下,所过之处,烧杀抢掳无恶不作。
大军行至苍鹿荒野一带,距离天门关只剩三百余里时,却听得前线来报,说萧家族长萧迎亲自领了两万将士列阵以待,意图螳臂当车。
隗烈哪里放在心上,也只调了两万将士,便径直杀去。
两队人马在苍鹿一带相遇。隗烈一眼就看见为首的中年男子,美髯秀目,定然是萧迎。
萧迎身后那高坐大宛宝马的年轻人,隗烈却是认得,咬牙切齿地吩咐,着人务必将此子拿下。
前几年北狄偶有犯边,隗烈也曾参与过几次。除了沈兴良麾下一名唤作沈奕的小将,他最痛恨的便是萧家五郎萧知言。
萧知言率头打阵,手握银枪,单枪匹马就冲出阵来,高声叫骂道:“蛮夷鄙人,尔等孰敢与小爷一战!”
隗烈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与副将耳语了几句。
很快,北狄阵中冲出来个牛高马大的将领,应声而战,和萧知言厮杀在一处。
那北狄将领虽然生得粗犷,却根本不是萧知言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仓皇逃窜。
萧知言气势高涨,趁机就要追去,却听的身后父亲一声大喝:“五郎小心———!”
不知何时,隗烈的副将从萧知言身后窜出,挥着手中大刀,眼看就要朝萧知言腰腹而去。
萧知言避而不及,连忙反手刺向对方,但必定要狠受一刀,削骨溅血了。
却在这时,一匹白马驰如利箭,风驰电掣般杀入北狄阵前。坐上之人俯身垂首,长剑一挑,竟是直接砍断了隗烈副将的战马后腿。
萧知言躲过一刀,急忙回身,策马回退。
“给本王拦住他!”
隗烈大喊。
又三人纵马上前,正想挡住萧知言,却见先前那匹白马里落掉头,直接冲至三人身前。
高坐马背的年轻男子驱使宝马,令马蹄高高扬起,而后手挽剑花,凌厉攻势行云流水般杀向三人,竟是以一挡三,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