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越发低沉。
卫姝瑶心一软,羞窘地将脑袋撇过去,嘀咕道:“那可说好了,只能一会儿……”
“就一会儿。”
她小声重复了一遍。
谢明翊唇边扬起笑,抱着她上了榻。
方才闹腾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乏了。谢明翊搂着卫姝瑶,不多时便阖上了眼帘。
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卫姝瑶缩在他怀里,也觉得暖意流淌全身,睡意愈沉,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半夜。
月华如水,从窗外投落进地上,酝酿起一池清辉。
卫姝瑶先醒了,望着那片月辉怔愣了好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身侧的男人睡得有点沉,她轻轻起身,在他割破的手指上烙下一吻,他都全然不察。
卫姝瑶垂眸看了他很久。
他确实疲乏得很了。他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
她低声呢喃,“好梦,太子殿下。好梦,沈奕。”
卫姝瑶从榻上下来,走到窗前。她借着月光,打开了兄长留给她的那封信。
兄长的信写得很仓促,应是趁人不备时急匆匆写下的,虽只有寥寥几笔,笔迹却非常潦草。
卫姝瑶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辨认。
“吾妹婵婵,见信速归!”
“……吾彻查沈奕此人,其生辰八字与五皇子有所出入……吾年少莽撞,曾不慎伤及五皇子,致使皇子耳廓生缺,然则沈奕并无此伤……”
“切记!竖子不可信,勿要轻信此子……盼妹无恙。”
卫姝瑶心如擂鼓,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发懵。
如果陈伯医书里的纸条是真的,那么他的生辰八字确实与五皇子对不上。他们月份相差了一个月。
可如何证明,陈伯的那份生辰八字就是沈奕真正的八字?
趁着谢明翊熟睡,卫姝瑶急匆匆又过目了一遍信纸,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
她心里一咯噔。
卫姝瑶僵硬地拖着步子,慢慢走到榻边,俯下身来,凑近谢明翊的脑袋。
她望着谢明翊的耳廓,僵硬地抬手,轻轻碰了碰。
他干净漂亮的耳廓上毫无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