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华抿着唇,沉默良久,才说:“算是吧。”
“他们在涪州查到我的踪迹,一路跟来,故意骗我下山出诊。昨夜放灯节,来了很多外乡人,是我一时疏忽了。”
她不肯再多说,卫姝瑶却已经明白。
原来,芫华也是流亡在外的罪臣之后?但看她年纪与阿哥相仿又敢四处行医,只怕她家中出事距离现在应该很久远了。
卫鸣二话不说,就要将芫华背起来。
“你师父家住何地,我送你回去。”
他嗓音低沉。
芫华没理会他,朝卫姝瑶望了一眼,示意有话和她说。
卫姝瑶咬了下唇,让卫鸣在一旁等候着,这才俯下身子。
“他本想让我出来寻你,先带你回去,可我伤势较重,本想暂且缓一缓再去找你。”
芫华声音压得极低,“你放心,他没事,追人去了。”
卫姝瑶心如擂鼓,她知道芫华说的是谢明翊。
“听我劝,不要让他和你兄长见面。”
芫华蹙眉,疼得直哆嗦,艰难挤出了最后一句话。
卫姝瑶理会了她的意思。为今之计只能让兄长先带芫华回去,等会儿再想法子支开兄长。
她抿紧了唇,冲卫鸣招了招手。
“阿哥,芫大夫伤得很重,你能不能……”
话还没落音,卫鸣已经把昏迷的芫华背上了肩。
“婵婵,你带路。”
他眉心拧得甚紧。
卫姝瑶领着卫鸣,顺着山路,往禅空寺走去。
她最后望了一眼竹林,默默祈祷:
沈奕,你可千万要平安无恙。
等到了禅空寺,暮色已沉。
一道斜晖穿过高翘的屋檐后投落下来,残阳如血。
净妙师太等了大半天,正在庭院里翘首以盼。
看到他三人,当即就变了脸色,“阿芫这是怎么了,昨夜出门还好端端的……”
卫姝瑶上山路上没看见长顺,此刻也不便再打听,赶紧领着卫鸣入了屋内。
卫鸣把芫华放在榻上,净妙师太急忙进来为她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