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肚子里有了个小宝宝,那种感觉格外的神奇。
男孩还是女孩,现在有多大,他(她)会听得到她和聂钊的说话吗?
陈柔对于孩子,首先肯定是排斥的,倒不为身材变形,或者说受孩子拖累什么的,而是,她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到,去为人父母,她怕自己负担不起一个孩子。
正好这时聂钊一句话附合了她的心思:“你刚才跑得太快了,那对宝宝是非常危险的,我现在就打电话预约一个B超,让医生检查一下,宝宝还在不在。”
陈柔一看仪表盘:“聂老板,这是快车道,你开了20码。”
他在环城公路上,旁边的车嗖一辆,嗖一辆,他却像蜗牛在爬一样。
聂钊在发现自己妻子怀孕后,就一直在试图表现自己Man的一面,他说:“你是孕妇,一定要轻,要慢,要不然……”
陈柔点头:“那你慢慢开,我先睡一觉吧。”
她其实是在反讽,但聂钊非但GET不到,还说:“睡觉好,你现在就需要休息。”
陈柔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还暗戳戳的想,如果孩子真是跑一跑就会颠掉的,那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她还是原来的她,生活状态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心情复杂,她也懒得跟聂钊理论,就闭上了眼睛。
但甫一闭上眼睛,她突然就想到一个案子,那是一个她从缅北解救了的,人质的案子,一个女人质,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在陈柔带她回家的途中,女人质曾经跟她讲过,说自己为了堕掉那个孩子,从三楼往下跳过,吃过超量的头孢,买过堕胎药,甚至还喝过用烟头泡的水,但是都没能把孩子打掉。
当然,那是被强的产物,所以女人质回国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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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陈柔记得有医生跟她说过,生命是非常强大,且顽强的,所以哪怕是1942年那种天灾,饥荒和战争下,都还有近几千万婴儿降生于世。
所以一个胎儿,是不可能像聂钊说的一样,跑一跑跳一跳就会掉的。
他就像颗种子,哪怕一开始只是两片小嫩芽,但只要风吹雨打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而一想到小嫩芽,陈柔心里突然弥漫起一股难过。
这是第一次,她认真手抚上自己的肚皮,那个小嫩芽也会像小时候的她一样,渴望父母的爱吧,如果他(她)知道妈妈那么嫌弃他(她)的降生,会不会难过?
但她立刻又想到,据说当女性怀孕的时候,身体就会被激素控制,让女性不由自主的去爱那个孩子,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激素所控制了?
她还真睡着了,再一睁眼,车在医院门口,聂钊在旁坐着。
陈柔问:“都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聂钊绝对是癫了,他一笑说:“你是孕妇,需要多休息的。”
陈柔转念一想:“院长,护士,医生,都还在等我?”
聂钊说:“小安会给他们发红包,道辛苦的。”
就算他会给钱,但让人下了班还苦巴巴的等着终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