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任凭谁年少时见过那样惊才卓绝的人物,怕是都很难轻易忘怀。
“宁宁,你父亲视他为知己,救他是你父亲自己的决定,于他无干,他本也没错。”
温夫人叹了口气。
她嗓音放软,又说:“以他为人,你父亲出事,他必定会照拂我温家余生平安,不要再生出别的妄想。”
“他知恩图报是好,可咱们若挟恩牟利,那便是咱们的不对了。”
温宁宁怔了片刻,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也没想从他那儿要什么……呜呜呜……我,我就想他多看我两眼,多安慰我两句……呜呜呜……他怎的那么冷硬心肠……他明明一直在劝慰你,可,可他连句软话也不给我说……”
温夫人抿紧了唇,上前搂住女儿,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成了泪人。
“乖女啊,他对你冷硬你都放不下,若他对你心软半分,你这辈子还能过得去吗?”
“可,可那个姑娘看着也没有什么大本事……”
温宁宁哭得抽噎,掐灭爱恋的感觉是很痛苦且不理智的。
但她并不是嫉妒,她是心酸里掺杂着好奇,莫名想知道,谢明翊到底为什么会对那位弱不禁风的姑娘情有独钟?
第二日,谢明翊外出调查坠马一事,卫姝瑶没有再生出半点郁闷。
她决定自食其力,自己去打听消息。
只是,曹文炳也住在院里,不便行动。卫姝瑶想了想,先悄悄去曹文炳的西院偷偷瞟两眼。
谁知,刚摸到了西院,就听说曹文炳昨夜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这么巧?”
卫姝瑶疑惑不已。
凡事太多巧合必定有古怪。
她躲在廊柱边,突然听见曹文炳正在嘱咐下属。
“太子安然无恙,倒是温昭摔成重伤,真是百密一疏。”
“不过也罢,没了温昭,后面的日子多少会松快些。”
曹文炳低低冷笑了一声。
卫姝瑶心下一凛,这看似突然的坠马事件,或许只是个开端。
对方的意图并不在于通过这等粗劣的手段让谢明翊受伤,他们只是想让他卧病在榻,无暇顾及接下来的事情。
但毫无疑问,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皆是冲着谢明翊来的。
与此同时,她听见曹文炳又说:“赈灾粮最快的一批已经到了涪州地界,现下暂时储在专门的粮仓里,要等天气好些的时候再运过来,你务必要放在心上。”
他声音闷闷,越来越低,后面的话便渐渐听不太清楚了。
卫姝瑶皱着眉,望了一眼淅淅沥沥还在落雨的天色。
今日雨势确实小了许多,或许明日就会转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