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卫姝瑶伸手搂住他的腰,指节攥紧他的衣裳,而后又慢慢收拢了臂弯,把脑袋贴在他胸膛上。
谢明翊手臂从她腋下穿过,将人打横抱起来,朝榻边走去。
她依偎在他怀里很乖巧。
谢明翊垂下眼眸,视线掠过卫姝瑶的面容。她安静缩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因着心系北境战事连日赶路,她看上去倦怠乏力,莹白的小脸愈加苍白了。
谢明翊将卫姝瑶放在榻上,她眉心轻蹙,手指勾着他的衣衫没有松手。
“那你也要抱抱我啊……”她困顿地嘟哝。
谢明翊默了片刻,半蹲下身,一手抬起她的腿,一手给她脱了鞋袜,自己也脱了衣衫,才上榻揽住她的腰。
身子蓦地陷入熟悉的温热怀抱,卫姝瑶贴着谢明翊的胸膛,一直紧绷的脸色总算松弛下来,眉眼也微微弯了弯。
谢明翊将炙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背,顺着她的脊弯慢慢滑下去,又从头开始,反反复复。
卫姝瑶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却没有入睡。她感觉谢明翊有话要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轻轻地用脸颊蹭蹭他的下巴,将软软的唇瓣贴了贴他的面颊。
谢明翊却抬起手,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年她脸上的泪痕。
卫姝瑶被他的缱绻温柔所包裹,渐渐放松下来。她反手抱住谢明翊劲瘦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她柔声问。
他抚摸她后背的手指蓦地僵硬了片刻。
卫姝瑶察觉到谢明翊情绪的异样,摸摸他的脸,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不必出面,慎王一心想要三州舆图,我可以为人质为他画一份,等击溃北狄再说旁的事。”
良久。
卫姝瑶才听见谢明翊淡淡的嗓音开口。
“十四年前,天门关凤落桥,长公主谢锦为救马匹失控的宁王,不慎坠崖悬挂枯木。慎王与宁王奋力相救之时,有一人松了手。”
他声线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任何起伏,像是陈述一件与己毫无瓜葛的事情。
“……事后,二人互相指责大打出手,随行将士各执己见,无人得知真相。”
卫姝瑶抱着谢明翊的手骤然紧了紧。
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
她从未想过,长公主之死竟然会如此……荒谬而悲叹。
“慎王因此痛恨宁王,即便宁王交出兵权,慎王也不会履行诺言,萧家父子性命难保。因为……”
谢明翊还在平淡讲述,但卫姝瑶已经察觉到他手臂上绷紧的肌肉。
她搂着他,搂得更紧了,手心一点点顺着他的后背抚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