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翊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光微凝,唇角笑意挑起,“见过长公主么?”
他指尖点了点帛布,问:“像吗?”
就见一位年轻女子身着绯红长衫,披霜戴月,执剑起舞,跃然于纸上。
卫姝瑶粗略扫了两眼,连忙说:“年幼时曾得以一见,殿下描摹的长公主英姿,活灵活现。”
实则她小时候仅见过长公主一面,哪还记得这么清楚,哄着他总是没错的,但也怕话说得太满,故而又补了一句。“这幅画不说十分神韵,七八分是有的。”
“嗯。”
谢明翊抬手将帛布慢慢卷起,冲长顺吩咐道:“先前孤说要修缮长宁宫,到时候把这个挂进去。”
长顺连忙上来,拿着画出去装裱了。
卫姝瑶偷偷打量谢明翊,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仍站在书桌后研磨,摆弄着案上的染料画笔。
她虽然不知谢明翊为何突然想描摹丹青,只隐约觉得他心情不错。
她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看透这人。相较于他的性子,现下卫姝瑶更好奇他的身世。
自打萧知言说了那句话,她心里终究隐藏着一根刺。
如今想来,他既然能将长公主描绘得如此神形兼备,应当也是见过长公主的……他又与皇帝生得有两分相似,怎会不是皇室血脉呢?
卫姝瑶晃了晃脑袋,把纷乱的杂思驱逐出去,敛了思绪。
她也不好赶他出去,只得自己拎着弓,走去角落,抬起腕来射箭。
簌簌的羽箭声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
半晌。
卫姝瑶后背已经沁出薄汗,手臂开始乏力,犹豫着要不要稍微偷个懒。
她攥紧弓箭,再次偷偷瞥了一眼长案后的谢明翊。
长案上的画纸已经不见,摆了许多古籍卷册,谢明翊懒懒坐在椅子里,手执卷册,眸光微沉,看得专注。
卫姝瑶蹙着眉,眯起眼,隐约辨认出靛蓝封皮上的书名,记得是一本治水的书册。
她不由得愣住。
转念再想,雨季将至,听闻涪州常年水灾,难不成他南下并非为了捉拿宁王,而是要去治水?
“怎的不练了?”
谢明翊抬头,轻飘飘睨了她一眼。
谢一:老婆居然悄悄偷看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