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两人都未曾用过晚饭。
“饿了吗?”
余晚之点了点头。
待沈让尘吩咐完丫鬟,余晚之坐起来,“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沈让尘垂着手,指腹摸了摸她的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
他最关心的永远是她本身。
余晚之握住他的手,她本就准备要告诉他,所以不用斟酌。
“宋卿时送来一箱东西,是我从前的嫁妆。”
沈让尘猜过,却没有猜准,“然后呢?”
“他给了我一封信,他有轻生的想法,我去了一趟宋府,然后我便来等你了。”
她虽没有细说,但凭着这几句也能大概想到发生了什么。
沈让尘低头,捧着她的面颊,“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我害怕。”她在她掌中仰头看着他,“不论从前多么好,有的人还是会走散的,我怕我们有一天不小心走散了。”
“走不散。”沈让尘的心酸了,拇指在她鬓角摩挲着,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永远都走不散。”
他这样矛盾,既恨宋卿时没有好好珍惜,又感谢他没有珍惜。
余晚之眨了眨眼,“那我要是想离开汴京呢?你的前程,你的功名,全都不要了吗?”
沈让尘笑了笑,“你应该再多花些时间了解我,前程与功名于我而言,皆如浮云。”
“我知道。”余晚之说:“你不求功名,是因为你有,等你没有了,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沈让尘打断他,“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家,和你,别的只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花,锦还是锦,我们还是我们。”
余晚之听过不少承诺,但她觉得这句尤为好听。
她从来都不是十分强势的人,偶尔的强势也只是为了试探,如若对方软,她会更软。
“那你就做你想做的。”她眉眼一弯,“你做詹事,我就做詹事夫人,你做二公子,我就做少夫人,你要回不渡山,我也还是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