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谈还是要谈,不过可以关起门来谈点别的。
下面争吵声仍旧不断。
“你强词夺理。”
张鹤恼羞成怒,“对!还侮辱人。”
余晚之俨然已成了众人声讨的中心。
沈让尘眉心一皱,放下茶盏正要起身,楚明霁一把按住他的肩。
“你现在去替她出头你家夫人可就白吵那么半天了,况且这些人怎么是她的对手,你就放心吧。”
沈让尘刚抬的身体又坐了回去,面色不虞地看着楼下。
“你多高?”余晚之忽然问面前的一名身形高挑的书生。
那书生一愣,回道:“七,七尺。”
余晚之:“小矮子。”
众人一惊,立刻有人站出来说:“他身高七尺,如此高挑,怎会是小矮子?”
余晚之问那高挑的书生,“你觉得我侮辱你了吗?”
书生摇头。
余晚之缓缓颔首,“自身有的,无论旁人如何说,都不会觉得侮辱。”
她抬手指着另一个人,“可我若是说他矮,他定然觉得我在侮辱他,可见实话实说也要分情况,一旦触及要害,便只会用侮辱等字眼来转移视线,才会恼羞成怒。”
一人说道:“你一名妇人出来抛头露面,简直不成体统!”
余晚之笑说:“你已词穷到拿男女来压我,那你这男人不做也罢,今日我便向你讨教,看看你口中的男子是不是比女子高贵,还望赐教。”
“我就说吧。”楚明霁说:“没人欺负得了她。”
下面厅中从毫无章法的对辩,换成了学识的讨教。
那群书生方才丢了面子,势必要在学识上胜过余晚之,否则说出去太丢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余晚之侃侃而谈,丝毫不落下风,对方说话时,她便端起茶浅啜着。
沈让尘看了小半个时辰,起身道:“我先走了。”
“不听了?”楚明霁听得正起劲。
沈让尘头也不回说:“怕她说多了嗓子疼。”
楚明霁:“……”得,我就不该开这个口,任它山路十八弯,沈让尘都会把狗粮送到他嘴边。
沈让尘从后门出去,绕了半圈,又从前门进来。
厅中热闹,一学子正说得慷慨激昂,面对着门口,抬眼便看见一人绕过屏风径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