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孙源走过去,对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双手抱胸:“不是,你别过来啊。”
阎煦没理他,走到床边,指尖轻点他眉心。
灵力从指尖没入眉心,他身上的邪煞气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孙源近日睡眠一直不好,每天晚上都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一夜怪梦后早上醒来又觉得很累,白天上课时都无法集中精力。
可就在刚才,孙源感觉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不见了,身体轻松又舒坦,脑袋也清明了不少。
他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下意识想求助父亲。他刚朝着孙兴怀的方向一转头,正好对上一张满脸褶子的老脸。
他吓得一哆嗦,猛地向后一倒,差点儿翻下床。
“我靠!这他妈怎么回事儿!”
孙兴怀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说脏话!别以为你现在病着我就不敢揍你啊!”
“不是!”孙源指着床边老者,“这是谁?”
孙兴怀见他指着空气,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谁?哪儿有人?”
孙源简直要崩溃了,“就是这儿啊,你看不见吗?”
赵立群若有所思。他家里有个能看见鬼的儿子,见孙源这个反应倒是猜到了什么。
孙兴怀神色一凛,紧张道:“大师,我儿子他怎么回事儿?这是又出现幻觉了吗?”
阎煦摸摸下巴,笑容意味深长:“也不能说是幻觉。”
正说着,停好车的赵小航推门进来。
“孙叔好。”他和孙兴怀打完招呼,目光转向孙源床边穿着病号服的老者。
老者年纪很大,白发苍苍,脸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
这位老者他没见过,但是见了长辈招呼还是要打的。
他犹豫了下,干脆用最保守的称呼:“爷爷好。”
老者笑眯眯地点点头:“你好啊。”
孙源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航哥,你也能看见他对不对?”
赵小航听了这话沉默了,艰难地看向阎煦。
阎煦啧了声,嫌弃地别开视线。
赵小航:“……”不是他蠢,主要是这位老者穿着病号服,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他就以为是孙家哪个也住在这家医院的亲戚过来看孙源呢。
孙兴怀没明白俩孩子在打什么哑谜,正好床头柜上的手机来了电话,他走过去拿起手机,匆匆走到病房外接起电话。
孙源方才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爹右手从老者身上穿来穿去,小脸一白,恨不得原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