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
“尊师重道是好事?,可您和您师父毕竟是殊途,她也不是需要您保护的?人,就在这里,好聚好散吧。”
他不理解,为什么顾盼生?还不肯离开楚沉玉。虽然是拜了?师的?关系,顶多日后封个太傅多赏赐些银两就得了?,干嘛要这样,缠缠绵绵的?跟着她千里还不肯离开。
只是师徒而已,比情人还腻歪,至于吗?
顾盼生?掩饰住眼底的?情愫,不语。
过了?很久,他看着地上渐渐升起的?嫩绿青草,终于开口?:“等我除了?威胁师父安危的?玉交枝,我就跟你?走。”
他到底是要离开的?,可离开之前,他要铲除掉所有对?师父不利的?人事?物。
月光初落,少?华湖上。
一道曲槛绵延弯折,通向湖心亭。远远的?从岸上看,恰似湖光山色的?天?地间,有人用画笔勾勒出来?的?一条突兀的?线,一个浓墨的?点。
顾盼生?独坐亭心,四角亭的?边缘上悬挂着白纱,随风飘动如戏子水袖灵动,时而飘向湖上招惹波光;不多时,又柔着腰肢飘进来?,去牵扯顾盼生?的?衣袖。
亭中,一案一灯,一盏一杯。
风里传来?铃铛的?轻响,由远及近,摄魂窃心。
玉交枝白衣蹁跹,轻巧的?踏入了?亭中,灯火为之一亮。
那么蛇蝎心肠的?人,光明却深深青睐他。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顾盼生?:
“船上初遇,是我约你?出来?,如今第二次见面,换你?约我出来?,倒也算得因果轮回了?,我的?小?师弟。”
顾盼生?眸色暗沉:
“论师门,你?是我师兄不错;可论辈分,你?该唤我表叔。”
先帝当年无后,从宗族里挑了?自家弟弟的?儿子——也就是顾螭继承皇位,他是先帝之子,而玉交枝是顾螭和唐门圣女之子,算起来?,他是顾螭的?表叔。
顾螭为了?灭唐门,把玉交枝这个亲生?的?皇子都忍心算计了?进去,他污蔑圣女与人私通,污蔑玉交枝不是皇家血脉。
顾家的?血脉果然可怕,心狠手辣,暴虐无道,是他们骨子里天?生?就带来?的?恶劣。无论是顾螭,还是玉交枝,还是顾盼生?。
他们生?下?来?就是绝望而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