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脸男人脸上没丝毫表情,过来又检查了一遍江河身上的绳子,见都没有松脱的迹象,才站远一些不动了。
红背心问:“你们很熟?”
大龙没作声,江河说:“这么多年了,就算不在一块儿做事也能混个脸熟。我和你们裴哥更熟。”
红背心嗤笑一声道:“是熟,马上裴哥就来送你上路了。”
“我……我是不是不该听这些?能不能把我关到别的房间?”利沅缩起肩膀问。
红背心被她这副惜命的样子逗笑,扬声说道:“不用怕,他死了你就能走了。”
利沅瞟一眼旁边的江河,垂头不语。
红背心却来劲了,对利沅说:“你看他人模人样的是吧,知道他以前干什么的吗?”
利沅摇头,“不知道。”
“那肯定了,你要知道了还敢跟他走一块儿?你得离他八百丈远。”红背心说,“他跟我们一样,干的都是违法的事,最早在裴哥手底下就是个打手,后来混出头,牛逼了,和裴哥平起平坐,人就抖起来了,样样和裴哥对着干,搅黄了好些生意……”
江河插话:“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你那会儿也不在,道听途说的吧?”
红背心看江河,“是啊,那不说以前,现在这些事是我亲眼看见的。你搞出一个大烂摊子说跑路就跑路,还把裴哥给卖了,害得裴哥在这待不下去——”
“少说点。”大龙突然打断。
红背心差点噎着,半截话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眼里放刀子似的刮大龙的脸。
江河接话:“不是我害他,是他太贪。”
红背心语气冲得跟吃炸药了一样:“干这行不贪就是等死!你不贪,你要退,你他妈现在就在这等死呢!”
撒出来这口气,他脸色好看多了。
利沅一直静静听着,心里觉得他对江河的鄙夷之下有很强的好奇,果然没过多久,红背心又开口:
“对了大龙,我听人说江河他妈是做鸡的,真的吗?”
聚精会神的利沅:“……”
看来他找到了一个不会被打断的“安全”话题。男人脑子里除了鸡巴事真没别的东西了吗?
“嗯。”大龙简单回应。
红背心如同发现了什么秘密,做出夸张的吃惊表情,“我还听说他从来不找鸡?”
大龙:“嗯。”
红背心面向江河,“所以因为你妈做鸡,你才看不上鸡,也看不上咱们道上那些女人,非要找良家妇女?”
他再一次端详利沅,“是够清纯的,难怪一见面你就勾搭人家。哎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不是想着你能金盆洗手找个什么也不懂的好女孩结婚过日子啊?哈哈哈哈江河,这不会是你人生目标吧?你要上岸就为这个吗?”
没有人说话。
红背心目光灼灼盯着江河,“是吗?”
江河:“你应该叫‘龙哥’,大龙资历比你老,位置也比你高。”
“我只认裴哥。”红背心想也不想道,随即一挥手,“别打岔,回答我,你突然退出是为什么?”
江河仰头考虑了两秒,利沅瞥见他背后的手好像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