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解丰原便有些坐不住了,解清泽鲜少地贴心请他自便,他便匆匆告辞走了,出门时都未察觉到柱子后面的她和鬼魂。
一时间大殿内静悄悄的,她偷偷去看解清泽,他打开一个盒子,似是往案上的香炉中又添了些香料,接着便摊开纸笔,微微撑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旁边煮的水又已经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他也不管。映着摇曳的烛火,面容专注的侧脸精致异常。
在地上坐久了,多少有些不适,她偷偷地蜷起腿,想换个姿势,却突然听见偏阁内的人道:
“你要像这样看到什么时候?”
他并未抬头,却这样道。
是在说她么,她不由得有些惊慌,和鬼魂面面相觑。
“还不出来么?”里面的人又道。
她磨磨蹭蹭地探出半个身子,正好撞上解清泽从偏阁里抬头看她的目光。
她讪讪地笑了笑,讨好道:“殿下何时发现的?”
解清泽远远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你刚一掀门帘,我便闻到了那股子圆毛畜生的味道。”
所以才又添的熏香么……她挠了挠头,蹲在柱子后面不敢上前去。
鬼魂飘在一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解清泽,才道,“哥哥不要怪团团了,是我想来看丰原,才怂恿她来的。”
他又拿起笔,低下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开口道,“将那披风解了,过来。”
她想了片刻,连忙殷勤地将披风卸在原地,叁步并两步地凑到解清泽跟前。
他往窗外的方向看了看,又问她:“外头可是下了雪?”
她猛地点头,“是的。”
“下得大吗?”
她缩在他长案旁的角落里仔细想了想,又道,“应是不小,我和婆婆一路走来时,都有踩雪的声音。”
解清泽闻言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不咸不淡地开口问她,“所以你们便是这样走过来的?”
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
他搁了笔,突然又道:“怎么如此没有眼力,没看见水开了么?”
“嗯?噢,哦……”真是通莫名奇妙的数落,不过她还是大度得将那壶已开得不能再开的水提了起来。
“殿下,煮这水可是要做些什么?”
“泡茶,用这个泡。”他用手微微撑着头,用笔杆将长案上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盒往她那边推了推。
她点点头,既费力又认命地起身过去拿那瓷盒,又挪回去才打开,只觉得里头的茶叶辛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