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妺喜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压抑着心中情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只剩决然,悲怆道:“妺喜,愿意!”
施国国君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无力瘫坐在王位上,对妺喜颤抖着摆摆手。
空荡的大殿空无一人,国君长长叹了一口气,绝望,痛苦,无奈。他守不住自己的国,保护不了子民,也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夏桀得知此消息,勃然大怒,命人将那大臣打得差点断了气,但结果却是得到了妺喜,还是十分喜悦。
第二个消息。
温言静静站在大殿,看着坐在上面她名义上的父王。
“我知道你怪父王。”面容憔悴的男人叹息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无奈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夏桀攻打施国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莘商两国,但现在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跟夏桀抗衡。
为表威慑,命两国向夏进献大量的珠宝玉器和一位公主。
珠宝好说,可这公主去了夏桀那里,生死可就难料了。
没人愿意去做这个牺牲品,本来毫无作用的温言,此时就发挥了她巨大的作用。
温言淡淡看了一眼宝座上的男人,“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
谈不上怪谁,且不说温言是不是他的女儿,就算是,又能改变什么?若仅是用一个女子和珠宝就能避免一场干戈,都能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男人看着下面站着的温言,站的笔直的身体,他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和记忆里的那个人身影重叠了。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这是那个女子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从未向自己提过什么要求,只有这一件,但自己食言了。
如今温言怪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男人扶着额头坐在王位上,沧桑笼罩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去吧。”
温言转身,她不怪国君,这一切都是拜程行知所赐。
大殿的门打开,两个人拖着奄奄一息的程行知走了进来。
血腥味瞬间弥漫在鼻尖,温言顿住了脚步,微微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是谁?可以将他伤成这样!
就算是黑色的衣服,也能看出来被血液浸染透了,几乎是没有办法站立的状态,全靠那两个人扶着他,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迹斑斑的脚印。
温言突然想起来他说过,若是他死了,自己就没有办法回去了!
温言:“你……”
与温言擦肩而过的时候,程行知虚弱的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温言脑海响起,“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