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去了疫区那就相当于送死,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还要分散阿琮的注意力,那阿琮的病怎么能好呢?自己为了一己私欲,拼了命的去见他,结果就一定会是好的吗?
不会,只会感动自己而已。
“漓月,你和王爷的心意彼此再清楚不过,比为了爱人一时冲动更难得的是保持理智。王爷宁可克制自己爱你、保护你的冲动,也要满足你驰骋沙场的心愿,我们现在就照顾好自己,让他安心,好不好?”
漓月点点头,“谢谢你,宝嘉。”
她大步走过去抱住她,“如果不是你及时叫醒我,我本打算打晕你,然后自己去亳州,就算封城了又怎么样,我不信我进不去。”
轻飘飘的话从漓月口中说出来那么容易,宝嘉的肝都在颤动,还好自己灵机一动拿王爷自身作比,要不岂不是一发不可收拾,她苦涩道:“谢福晋不杀之恩。”
漓月笑笑,松开紧抱着的双手,“宝嘉,我知道了,我现在不能去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弱小,帮不上忙。阿琮他所在地方的凶险一点不比战场少,也是会死人的,是兵不血刃的。”
“你终于想清楚了。”宝嘉着实松了一口气。
“嗯,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要开始看医书,我要做能够帮上阿琮的人!”
宝嘉的笑容将在唇角,这是什么心理?
天啊,杨家的女子就天性要强吗?乖乖地安心在家里等着夫君回家不好吗?这通折腾……
宝嘉是钦佩漓月这个人的,但是作为自家福晋,她也是真的头疼,算了,谁让王爷喜爱呢,她也得跟着宠着呀。
“好好好!那我们今晚先睡觉,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嗯!现在还真觉得有点累了。”漓月回头望去,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从云里出来了,她冲着亳州的方向,
“阿琮,晚安。”
远在亳州的完颜琮此时正在床上忍受着高热的痛楚,“咳咳!”
他刚刚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漓月在喊他,他知道,漓月要是知道自己的情况肯定担心死了,自己写完的信还没有寄出去,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
自从漓月的信件到了之后,他觉得这次瘟症的事情真的太过蹊跷,越是深入疫区、了解病患,他越觉得,说不定当初自己的自责是真的,不是没来由的,那就是——同自己有关。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便不敢贸然给漓月去信了。他要用一种方法去检验他的猜测,于是……
正如漓月所想,他就是借自己的病症来让完颜珣做出选择,这样才能对他的猜测有所证实。
不过,漓月的担心也是对的,因为他也确实得了瘟症。他故意没有带面纱去给病患复诊,果然没过几日就病倒了。
他的这些操作没有逃过云贞的眼睛,问起他为什么要故意患病,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时候,他只是说,“研制药方到了瓶颈,只有亲自患上这个瘟症,才能更好地体会病患的痛苦,感同身受,更有助于研制解药。”
云贞只觉得荒谬至极,要是以这个说法,好多行当都不用做了,搞丧葬的难道还有自己死一回体验一下这个服务吗?更何况,他自己都要病死了,还怎么有精力研制药方。
云贞不知道完颜琮得到的那些消息,她只是以为这个人压力太大入了魔,只好自己多费些精力了。
“桃妹,王爷那边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总过去了,万一……给大家都传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