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轻飘飘一句话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将她和老严撇得干干净净。饭局上的一个玩笑,一个赌局,就是这么惊心动魄,稍不留神便会输掉半个身家?。
应总看破不说破:“这么大方?”
林净宁笑笑。
温渝知?道那?是林净宁在致远的最后一些股份,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么他和致远投资的关?系才真?正的一刀两断。但他的台球技术她是见?过的,没?有输绩。
安屏那?天艳阳高照,天空蓝的像是海洋。
温渝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打球,一来一回,一人一球,林净宁像是故意?输似的。温渝心里起起伏伏,为他捏了一把汗,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轻描淡写地,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身家?押了上去。
大概还是天公?作美?,应总输了一球。
温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当?时的场面也有些滑稽,应总不好?意?思笑笑,没?说输了怎么办,大概是觉得林净宁那?句“你看着办”有太多实施的可能性。
林净宁:“就是闹着玩,不必当?真?。”
后来那?顿饭自然是吃不成了,郝长江跟在应总后面梗着脖子离开了,好?像是便宜没?占到,惹了一身骚气的样子。老严到最后自然已经看出来了端倪,有些难为情,和温渝打了招呼便走了。
包厢里就剩下温渝和林净宁。
他看着她,叹息道:“肚子饿吗?”
这个月对温渝来说实在太动荡了,心情总是像过山车,她刚想开口,但是之前喝的那?口酒太冲,嗓子一阵难受,匆忙之间又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刚才那?个赌实在太大了,一旦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些不由得心里气闷有些后怕,转过身就往外走。
酒楼布局复杂,她见?到路就走。
不过几个弯,温渝已经站在电梯门口,按了两下,电梯不见?上来的动静,她又转向一侧走楼梯,还没?走几个台阶,胳膊就被人拉住,将她拽了过来。
林净宁的脸近在咫尺:“你跑什么?”
温渝回嘴:“谁跑了。”
林净宁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温渝发现他真?的很?淡定?,从前到现在一向如此。林净宁的做派倒是让她明白过来一句话,真?正的力量总是如同流水一般沉静,你看那?些做大官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架子,总是从容温和。
他低头看她:“担心我吗?”
温渝:“………………”
林净宁的目光平静祥和:“不会有什么事的,明白吗温渝?再说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你见?我什么时候输过?我有分寸。”
温渝蔫蔫地叹了口气。
林净宁眉头皱了一下,轻责:“桌上的那?瓶酒度数很?高,三杯就能把人喝趴下,空腹就敢喝酒,你也是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