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你可有喜欢的人。”
烂烂摇摇头,等着白玉儿说她喜欢的人。
“我有。”白玉儿哽咽地笑着,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不是太咸了,像盐水一样塞在喉咙里,她的唱声是沙沙哑哑的。
“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
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
烂烂咬着咸咸的瓜子壳,不明不白地听着,却不知不觉地落泪,仿佛嘴中尝到的是泪的苦涩。
其实泪不一定是咸的,泪多了就是苦涩的。
一曲罢了,血染上弦与指,指与弦如胶与漆不能分离,白玉儿那双横波目落出雨天。
“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愿意为他做到最绝,这是我对他的喜欢。”白玉儿流着泪坚决地说,她那脊骨是那么的直挺。
烂烂现在可能还无法理解白玉儿,但她永远无法忘记白玉儿的坚决。
这一定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然怎么会有芙蓉花哭作断肠草的情节,烂烂想。
最后一把瓜子磕完,烂烂忍不住把手伸向……刚刚大方分出去的那一半,舔舔嘴皮子,“嘿嘿。”
白玉儿摸摸烂烂的脑袋说:“你可真是只小馋猫。”
“嘿嘿,哦,对了。你那只小野猫呢?”
“又溜出府了,到晚上才回来给我暖床。”
“哇,它可以出府耶。”
白玉儿试探性地问:“烂烂,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是溜出贝勒府?
烂烂明知故问:“去哪?”
白玉儿说:“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这个后宅里,这里一只手比一只手黑。”
烂烂看了眼窗外太阳还是像灯泡一样挂在天上,没黑啊,怎么就有点怕怕。她没嚼,把瓜仁吞下去,“我不知道,但我渴望自由。”
“那你呢,你这么问我是不是想好要逃哪去了。”
“我不逃,也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地离开。”
烂烂饶有兴趣地问:“哦,介不介意捎上我。”
白玉儿斜了一眼烂烂嘴上半片瓜子壳,“你会什么啊,别拖累我。”
啥也不会,就会吃。
烂烂说老实话:“我会饿。”
白玉儿笑岔了,“哈,你还不如说你会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