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的明快欢喜,自己都没察觉到。
蒋渊也并没有因为满足了女人一件事而自得,这种随意的小赏赐对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你宫里人的名字,都是水果名?”
什么石榴葡萄的,连个太监都叫小橙子。
祁黛遇:“石榴和葡萄是刚进宫时内务府分的,原本就叫这名字,剩下的是嫔妾依着她们两个的名字改的。倒是还有两个洒扫宫女,小镯儿小环儿,不是水果名。”一溜儿的水果多好啊,好听又好记。
俗。连取名都这么俗。
他就说这女人俗气。他怎么可能对这种女人起欲念?蒋渊如此想到。
“嗯。睡吧。”
就这么睡?
祁黛遇惊讶中又带着窃喜,发现蒋渊真没有动她的意思。
她搞不懂了,那这人今天来干嘛的?
专门看她画画顺便挖苦她几句?
想不明白,装模作样这么久也挺累的,祁黛遇抱着各种猜想,很快就睡着了。
黑夜里,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也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好的蒋渊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他猛地睁开眼睛,几乎是以为有人要刺杀。
却发现疼痛的来源在自己的腹部,一条腿正横在上面……
蒋渊:“……”
他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他想他大抵是疯了,为了一探究竟翻了衍庆居的牌子,却忘了这女人的睡相有多么惨烈。
一夜好眠。
皇帝今早依然走得很早,脸色也依然很臭。
祁黛遇合理怀疑皇帝有严重的起床气。
吃完早膳,收拾好自己,嘱托小橙子今天去内匠所报道,祁黛遇神清气爽地去坤宁宫请安。
“人逢喜事精神爽,祁婕妤今日容光焕发呀。”先到了的曹才人边向她行礼边笑着道。
随着她这句话落,祁黛遇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锐利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是苗美人。
“喜事?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知祁婕妤是哪一喜?”她眼含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