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巡防营。
衡沚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将“召侯”留在了城中,他得了自由。
“怎么说?”小侯爷利落的一身束袖黑衣,高束长发,身后跟着偷跑出来的云程。
“云从刚自蜀中回来,正在房中假扮您呢。”
衡沚将炊饼掰了一半给他,“嗯,还有呢?”
“昨天夜里,隐卫在树上蹲了一夜,确实发现有个人进了魏虢晖的房间,不到半个时辰又出来了。只是包得实在太严实,没看见脸。”
一大清早便来了此处,衡沚跟着操练了一上午,腹中空空只能苦哈哈地啃饼。
云程说的,基本已经在他的猜测范围之内。
放的这条线,本想着起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点水上的涟漪。没想到这些人下手真够急的。
不过也是凑巧,竟然是阿姀无意之中将魏虢晖的好事打断了,白白替他省了一笔早就知道会被人贪污的钱。
她的铺面两三天便有了起色,果然是忌惮着一次性将两边都装好无人问津,聪明地只装了一边。
不过阿姀这个铲雪的工具确实好用。
在巡防营,衡沚叫人照着图纸做了几个,比铁锹一点一点铲更快些。
还别提什么砂土粗盐,铲雪的成本比起这两物来说简直微乎其微。
“要属下说,这次还是新夫人的功劳呢。”云程没安好心地笑着,“您这新婚燕尔,天天滞留军营,怎么也不好好奖励……啊!”
人狂果然没什么好事。
衡沚回头,见云程一只脚卡在地上的洞里,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主子,求您拉我一把,这洞好深啊!”云程挣扎了几下,连脚踝都深深卡了进去,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挺能编排的吗,奖励谁啊?”衡沚端起主子的架子来,居高临下地嘲讽云程。
除了云鲤是母亲徐氏收养的,云程和云从都是从小和衡沚一起长大的。抛开身份不说,也如同手足一般亲密。
所以凑起热闹来,衡沚也格外缺德。
“我错了主子,是我多嘴。”云程果断认怂了,因为他忽然发觉洞里有什么在咬他的脚。
衡沚搭了条手臂过去,云程自己借力将腿拔了出来。他蹲在地上,奇怪地往洞中看去。
“做什么呢?”衡沚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人仍在跟地上的洞大眼瞪小眼。
云程伸手进去,触及毛茸茸的一团,果断伸手抓了出来。
是一窝小兔子。